「怎麼,吵醒你了?」男人的嗓音夾雜著夜色的涼薄,卻溫柔如水。
雲輕歌翻白眼中,「你死哪兒去了,現在回來。」
他從她身上撤開,將她抱進懷裡,眸底是沉沉的光,說道:「處理一些事情,今日父皇命令我帶兵剿滅叛軍。」
此話一出,雲輕歌猛地坐起身來,什麼困意都沒有了。
她猜的還真是絲毫不差。
見她坐起身來,夜非墨目光平靜地凝視著她,也不開口。
「還真的是這樣,你答應了?」其實憑著他「腿殘」加「毀容」的情況,他完全可以拒絕。
她並不希望他去。
雖然她是看過小說原著的人,知道叛軍頭目是誰,可她心底多少還是希望他不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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畢竟最近她也走不開……
「我答應了。」他緩緩將她的小手握住,語氣帶著一分寒氣,「我不在的日子裡,我會讓青川留下負責照看你。」
「阿墨!」
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,雲輕歌心又往下沉了好幾下。
她把男人的大手拉開,略帶幾分賭氣似的冷哼了一聲。
「既然你都自己決定了,還與我說這些做什麼。反正萬事你都想好了也用不著我。」
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生氣,只是根據書里的劇情介紹,魏王會在這次圍剿叛軍事情中被夜天珏算計而死。那麼……作為頭目的男人,肯定也會出意外。
夜非墨瞧出她生氣了,伸出手指戳了戳她有些鼓氣的臉頰。
「小歌兒,你捨不得我?」
哼,這個時候跟她說這些,這丫的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情況?
他又湊近了她幾分,乾脆將她抱入懷中,「我會安然無恙回來,放心。」
雲輕歌悶悶地嗯了一聲,瞥了一眼遠處點起的蠟燭,她忽然拉住他的大手,說:「那……既然你都要走了,不如……咱們把事情辦了吧?」
他微怔。
不用她說,他也知道她說的是指的夫妻之間的事情。
他輕嘆了一聲:「不行。」
「為什麼?」雲輕歌真覺得自己真不是矜持的女人,都這樣了,男人還是拒絕了,真是丟臉。
看著她這懊惱的模樣,他失笑。
「等我君臨天下那日,賠你一個盛世婚禮。」
「我……」雲輕歌驚愕地瞪圓了眼睛,差點沒有因為他的話而翻下床去。
天啊,大反派這情話說的,技能她給滿分。
原來他一直捉摸著這麼久,就是為了在登基的時候給她一個婚禮?
說起來,二人是在婚後才正式談戀愛的,確實應該再辦一場婚禮才行,畢竟對於一個姑娘來說,這可是一輩子的事情。
雲輕歌眸底閃動出了幾分溫暖的光,點點頭,「好,我等你!」
因為是大反派,所以她願意等。
……
第二日,雲輕歌親自送夜非墨的馬車出城。
她騎馬跟在後,臨到城門口,青玄攔下了她送行的去路。
「王妃且留步,屬下會將主子保護好。」青玄正兒八經地說道。
實則,青玄暗自咕噥,王爺壓根用不著他來保護吧?
「那好吧,你們一路小心。」雲輕歌神情上帶著幾分戀戀不捨。
她是真的沒想過和大反派又會分開。
都是這老皇帝!
不過這次叛軍的事情,實在是故事裡的一大轉折點,實在不能怠慢。
系統:「雲小姐,放心吧,你們很快會見面的。」
系統這麼斬釘截鐵的語氣,雲輕歌倒有些懷疑係統是不是又暗戳戳的想什麼壞主意了呢?
送走夜非墨和軍隊后,她又去了侯府。
畢竟離侯爺娶正妻的日子越來越近,她最近頻繁往來於侯府與王府之間,祖父祖母並不介意,倒是侯爺似乎非常不喜。
「輕歌。」雲子淵聽說她來了,立馬迎上前,「你送王爺走了?」
「嗯。」雲輕歌聲音沉沉的。
雲子淵心底感嘆了一句,拍了拍妹妹的肩頭,「沒事,王爺肯定能打勝仗。」
雲輕歌揚了揚唇。
她不擔心夜非墨打不過叛軍,因為……叛軍就是他的人。
她擔心的只是書里的情節發生罷了。
在夜非墨的行李里,她給他留了一封信,提醒他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,希望能夠幫到他。
「客人的請柬都擬好了嗎?」雲輕歌適時轉移了話題。
雲子淵頷首:「都準備好了,萬事具備,只欠東風。」
……
江玉香窩在自己的院子里,看著滿院子忙碌的僕人,冷嗤了一聲。
「娘,距離爹要去那個女人的日子越來越近了,我們真的什麼都不做嗎?」雲妙音走到江玉香身側坐下。
江玉香是趴在院子里的貴妃榻上,臉上也沒什麼血色,倒是目光清澈了許多。
「你急什麼,你姐姐不是說了,她會安排。」
雲妙音輕輕撇了撇嘴,「我不是急,我只是擔心罷了。」
那日,一定會發生很大的事情。
預感是如此。
江玉香眼神凌厲:「總之,這次事情不能再敗了,否則……我就真的會被侯爺嫌棄,到時候……您還未出嫁呢!」
提到這事,雲妙音也臉頰紅了幾分。
是啊,她還沒有嫁給夜少卿呢,暫時先忍著!
……
侯爺娶正妻當日,整個帝都熱鬧非凡。
鞭炮聲從街頭響到街尾,敲鑼打鼓吹嗩吶的聲音更是穿過了一條街又一條街。
此刻的雲輕歌已經坐在侯爺府里等著看熱鬧。
剛低下頭端起茶盞,一身紅艷艷衣裙的裙擺在眼前晃蕩了一下。
她握著茶盞的手一頓。
「四妹妹,你怎麼沒去湊熱鬧呀?」
這令人反感的聲音,不就是雲挽月。
她一來就坐在自己身邊,是故意膈應人吧?
雲輕歌緩緩將視線從茶盞水面上抬起落向揚著得意笑臉的雲挽月,微微一笑:「三姐姐不也是沒去看熱鬧。」
「唉,去看了也徒增傷心,我娘前不久才被打了一頓。」
她說罷,已經主動在雲輕歌的身側坐下。
提到自己的娘被打了板子,她又故意看了一眼雲輕歌,那一眼,帶著深意。
雲輕歌也無懼她的眼神,慢條斯理地吹拂著茶盞,怕燙嘴。
「四妹妹,不知道靖王去了這麼半個月了,可有消息給你?」
剿滅叛軍之事,都過去半個月了,怎麼還沒有消息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