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淳狠狠皺著眉頭,站起身來,「千墨,你知道,那女子若是死了,蘇雲沁也別想活!」
她想風千墨應該不會冒險把吳麗雅給殺了。
蘇雲沁的命,他真的不在乎了?
「哦,那又如何?」風千墨危險地看著月淳,血紅的眸子里皆是懾人的冷芒,他薄唇勾起一絲冷血的弧度。
「母后,你忘了,孤現在不喜歡這樣的女人了。」
既然小女人要給他個斷袖的帽子戴,他暫且就跟著小女人繼續演這場戲。
月淳再次被話給噎住了。
剛剛在寢殿內看到的一切,現在還記憶猶新。
她從來沒想到風千墨竟然會變成斷袖,最可怕的是直接把個男人壓在了身下,荒唐!
「千墨!」
「孤說了,那女人不在孤這兒。」
月淳知道,他若是重複第三次,必然是真的惱了。雖然不是親生的,可畢竟是看著這小子從小長到大的,他是什麼性子,她都知道。
月淳抿唇,轉身就走。
風千墨看著她的背影,蹙了蹙眉。
他說過,絕對不會把蘇雲沁的命被別人拿捏。
明日,他便讓月淳徹底消失!
……
蘇雲沁聽說月淳離開后,走到了書房門口,抬手輕輕敲門。
「陛下。」她揚著嗓子。
聽見她熟悉的聲音,風千墨的眸底流光微閃,揚了揚唇角,說:「進來。」
蘇雲沁得了允許才會入屋,她緩緩將門給闔上。
「太後走了?」
男人緩緩頷首,見到一個熟悉的輪廓正靠向他,他便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腿。
蘇雲沁看著他拍腿的動作,暗暗無語。
她知道他這動作的意思,是想要讓她坐在他的腿上。
她倒也不矯情,走至他的腿上落座。
「陛下,要是有人進來看見我們,肯定又要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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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斷袖這事是你的主意,日後要掰回來也要靠你了。」他長指如玉,輕輕撫弄著她的下巴,來回掃弄著。
小女人的下巴好像又尖俏了幾分,看來是最近在宮中生活讓她不高興了。
「千墨。」蘇雲沁沉吟了一下,忽然道,「我想了想,要不,我搬出皇宮住,如此一來也能防止太后對我的孩子動手。」
她轉正身子,直視著他的血眸。
其實她之所以不肯走,也是因為他眼睛不便,她不放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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風千墨的眼眸眸光一沉,他伸手攬在她的腰際上,啞聲警告:「你敢!」
若是她沒有出現在天玄,他尚且可以。
現在她人就在他的身邊,他怎麼可能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。
蘇雲沁暗嘆,「我只是……」
「沒有隻是。」他沉沉地警告了一句,湊近了她一分。
這廝真夠霸道的。
她只是想說,若是現在還沒有解決的法子,他們可以暫時分別一段時間。至於以後,他們再在一起也不遲……
再說蘇小野的葯,還差一味。
最後一味葯,她怎麼也不能前功盡棄。
現在看著他這般不悅的神情,蘇雲沁只能暫時將這些話放在了一邊,以後再與他說不遲。
……
午時,陽光有些烈。
月淳坐在鏡前看著自己的面容,心滿意足地微笑。
她聽說過蠱後會提前讓人衰老,這會兒看著鏡中完美的自己,她相當滿意。
看來這一切不過是傳言。
想到這裡,她就笑了。
可這一笑,她的臉色驟然一變。
一旁的嬤嬤宮女紛紛也因為她突然驟變的表情給嚇住了,紛紛跪下,不敢抬頭直視她。
月淳卻尖叫起來:「怎麼回事?」
隨著她笑,臉上突然生出了兩道皺紋,這皺紋就像是完美的肌膚上生生被兩把刀給割出的似的。
之前分明還沒有的,為什麼現在就多了兩道皺紋?
「太會娘娘?」嬤嬤忙爬起來上前,輕輕喚了一聲月淳。
「不可能……」月淳指著自己臉上兩道皺紋,怒道,「這是怎麼回事?為何哀家的臉上會有了皺紋?」
嬤嬤看得心驚肉跳,顫聲道:「娘娘,您聽老奴說,可能是蠱后的緣故。娘娘……」
「啊!又多了!」月淳驚悚地叫道,幾乎要吐血了。
她捧著自己的臉,生怕自己這張臉要碎了似的。
嬤嬤更是嚇得不敢說話。
整個宮殿內的宮女紛紛噤聲,匍匐在地上,大氣都不敢出。
「不不不……」
「啟稟太後娘娘,攝政王到。」偏偏這時候小太監匆匆跨過宮門走入屋中,向太后說著有人求見。
這一句話無疑是給月淳的心重重敲了一錘。
「不行,哀家不能見他!」
月淳轉身就走。
偏偏這時候風翰天已經大步走入,正好看見月淳轉身,問道:「淳兒,你怎麼了?」
月淳用寬大的袖袍遮住了臉,聲音壓抑著:「翰天,今日哀家不便見你……你能否……」
「怎麼了?」風翰天走至她的面前,她卻躲閃著又轉身。
風翰天眉一皺,不耐煩了,一把拉下了月淳的衣袖。
隨著手臂被拉下,月淳的臉也顯露無遺。
風翰天怔了一下。
月淳被他看見了臉,整個人就像是失去了靈魂一般,在原地搖搖晃晃了一下。
「哀家這張臉……老了。」
她又看了一眼鏡中的自己,心情沉重而難過。
她現在無疑是把自己逼到了絕境之地……
風翰天抿唇,竟是無法直視她的臉。
「你好好休息。」他說完這話,轉身就走,隱隱回想起月淳那張漸漸布滿皺紋的老態臉龐,他只覺得有些噁心反感。
「翰天?」月淳疾步上去想要拉住他,但顯然已經來不及,風翰天已經大步走了。
月淳跌跌撞撞往後退去。
「太後娘娘?」嬤嬤上前連忙扶住她。
「走,都走,都給我滾!」月淳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,怒氣衝天地吼道。
嬤嬤小心提醒她:「娘娘莫要生氣,越生氣臉上就越……」
「滾!」月淳氣得差點要拿起梳妝台上的鏡子砸向嬤嬤。
嬤嬤身子抖得跟個篩子似的,她趕忙轉身就跑,不敢逗留分毫。
其他的宮女更是連滾帶爬出去的。
月淳看著鏡中自己越來越多條皺紋的臉,她忽然意識到自己的情緒變化絕對不能太大,否則會有更多的皺紋!
明日可要怎麼面對那些外來的客人?
……
是夜。
邪風掠入書房,跟風千墨彙報:「爺兒,明日一切都安排妥當了。太后那邊也已經發瘋了,攝政王見了太后一眼就走了。」
風千墨眯了眯血眸,薄唇邊的弧度冷冽嗜血。
「嗯,做得好。」他贊了一聲,讓邪風退下去。
他知道風翰天這樣的男人是個什麼性子,願意留在月淳身邊,也完全是因為月淳這個女人的容貌。如今容貌已毀,風翰天必然不會再對著月淳溫柔以待。
要解決月淳,就容易許多。
蘇雲沁也正在屋子裡準備著什麼,明日太后壽宴,她也能參加。
經過吳麗雅的事情后,她越發確定太后不敢殺她。
這時候門口傳來了腳步聲,她聽見了腳步聲,抬起頭來便看見了高大的身影落在門口。
「千墨?」她起身。
每到晚上,這廝必然會來尋她。
風千墨平靜地跨過門檻走入,「孤困了。」
三個字,沒有一絲波瀾起伏的樣子。
蘇雲沁狐疑,「你困了就睡啊,你跑來見我做什麼?」
「孤要跟你。」他特別把「你」這個字眼咬的很重。他走近她,目光里皆是灼芒。
蘇雲沁嘴角暗抽,只好領著他來到了床榻邊,「你先睡,我先準備準備暗器。」
「暗器?」風千墨眉梢輕揚了揚,目光落至桌面上,果然看見了桌面上有些零碎的東西。
因為視線並沒有完全恢復,他也只能看見一個模糊的輪廓。
「對啊,明日防身所用。倘若月淳發現了我,我也只能……」
「傻瓜。」他軟軟地罵了她一聲,有些失笑,「有孤在,你擔心什麼?過來。」
他落座后,伸手拍了拍身邊。
蘇雲沁猶豫了一下,還是走了過去,在他的身邊落座。
「做什麼?」
「陪孤睡覺,明天的事情明天再想。」他忽然將她撲倒在了床上。
蘇雲沁:「……」
這位皇帝陛下還真是隨行。
什麼叫明天的事情明天再想?
「雲沁,自從昨晚,我的眼睛似是好了些。」
蘇雲沁愣了一下。
「什麼意思呢?」
「所以,今日再繼續。」
……
兩個時辰后。
蘇雲沁踢了他幾下。
「喂,你明日的事情到底打算如何?」
男人翻身,長腿搭在了她亂踢的腿上,低聲道:「孤給她下了一分蠱葯,能催促蠱后的葯。」
蘇雲沁眸光輕斂,也翻身直視他的眼。
「你這意思是……」
「恐怕明日她不敢見人。」
蘇雲沁仔細盯著他的眼,暗暗思索著他這話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