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晃半個月，整個青氏都被烏雲籠罩。
錯失了十幾單的大合作。
青梅知道和冷恕脫離不了關係，正想給他打電話，青父氣沖沖的闖進辦公室。
「你和冷恕怎麼了？」
劈頭蓋臉的指責，絲毫沒有注意到青梅站不穩的身子。
「他明著搶了青家那麼多的單子？你知道現在外邊都怎麼傳嗎？」
青父是真的怒了，「我告訴過你不要輕舉妄動。」
他負手而立，站在窗前。
身後卻沒了聲音。
正疑惑著回頭，青梅虛弱的聲音響起，「爸。」
青父被她這一聲喚回了神，不過半個月沒見，她怎麼受成現在這個樣子。
「我有辦法挽回這一切，你相信我。」
他冷哼一聲，看著青梅的樣子到底是不忍心。
「嗯，你也注意身體。」
見他語氣軟了下來，青梅趕緊湊過去，眸子里更加堅定，「爸，你放心吧，我絕對不會認輸的。」
她受的所有委屈，都會討回來。
青父拍拍她的肩膀，轉眼有些欣賞。「從小你就有這股勁。」
程若曦胳膊上的紗布已經拆了，身上的傷也正在快速癒合。
果然是用的好葯。
程若曦起了身，手掌上那個傷口已經結痂了。
不過還是醜陋的，猙獰的。
「若曦？」
身後傳來了熟悉的聲音，她微微一笑，「黎昕。」
黎昕放下手裡的花籃，「感覺怎麼樣？」
「嗯，好很多了。」
「黎昕？」她欲言又止。
「嗯？」
「沒事。」
程若曦想問的是，這幾日冷恕有沒有來過。這幾天的夜裡，她總能迷糊的看見那個身影坐在自己的床前。
會時不時探自己的額頭，或者掩被角。
那人是冷恕沒錯。
只是她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。
「一會再去做個檢查。」
程若曦應了聲，轉身去接黎昕帶來的食物。
下午檢查回來，黎昕扶著程若曦剛推開門，就看到站在窗前的凌旭川。
「你怎麼來了？」
凌旭川若有所思的看了黎昕一眼，又把目光落在程若曦的身上，淡淡張口，「恢復的不錯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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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若曦能感覺出來，他身上那份淡漠疏離。
這才是真正的凌旭川，他之前的那副模樣都是為了自己的目的裝出來的。
「凌少有事？」
程若曦懶得拐彎抹角，況且她根本不願意多和他交談。
「你還真是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。」
凌旭川玩味的開口，目光在他們兩個之間來來回回的遊走，儘是嘲諷。
「凌少要是沒事就請離開吧，若曦要休息了。」
黎昕還真要拿出一副主人的模樣。
啪的一聲，凌旭川把玻璃杯碰在地上，這一聲脆響讓空氣都安靜了幾分。
「你……」
「不小心。」凌旭川冷冷解釋。
程若曦剛要發作，黎昕扶著她的胳膊用了力，「若曦，你先去床上休息，我和凌少談談。」
「黎昕……」
他給了程若曦一個安慰的眼神，安頓好她，率先出了門。
凌旭川似乎對這個結果很滿意，竟然笑著對程若曦點頭，「你好好養病。」
「凌少有什麼就直說吧。」
黎昕靠在走廊的牆壁上，緩緩張口。
「青家的事，你早就知道了吧。」
凌旭川玩著手裡的打火機，垂著頭。
「不知道。」
黎昕直接說，「青家的事，什麼時候跟我有關係了？」
「黎昕，冷恕這可是明著要扳倒青氏。」
「那又如何？」
「因為程若曦？」凌旭川的眸子冷了下來，手裡的打火機也被收進了口袋裡。
黎昕的沉默，就是承認。
「你轉告冷恕，別太過分。」報仇可以，不能連根拔起。
青家也不是他可以輕易動的。
凌旭川轉身剛走到門口，黎昕卻喊住了他。
「凌少，你還真是放不下她。」
「那又如何？」凌旭川回頭，嘴角露出嘲諷一笑，「他敢動我女人，我就動她女人。」
黎昕恰好站在程若曦病房門口。
屋裡的小女人正抬著頭想要看這邊的場景，黎昕透過門窗瞥了她一眼，點點頭。
冷恕和他都是一樣的人，有仇必報。
不過黎昕還是打電話詢問。
冷恕的態度更加高傲，聽說凌旭川來醫院威脅以後，冷冷一笑，「隨他折騰。」
「這是什麼意思？」
「我的人，也是他輕易能動的？」
黎昕聽著冷恕陰冷的笑，突然覺得背後發麻，他怎麼都覺得冷恕在計劃著什麼。
自從凌旭川走以後，病房門口突然出現了十幾個西裝革履的人，黎昕看了一眼，就知道都是特種兵。
看來冷恕還是忌諱凌旭川的存在。
「黎昕，門口的人是你找來的？發生什麼事了？」程若曦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些人。
只是冷恕既然不想讓程若曦知道他的用心，他自然不會傻傻的去挑明。
「別擔心，只是這幾日醫院裡有些不太平。」
「黎昕，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？」
「再等一個星期吧，好好養著。」
程若曦總覺得今天的黎昕有些奇怪，說話時候的目光總是躲著她。
看來門口的人，不簡單吧。
程若曦沒說話，蓋著被子準備睡覺。
等腳步遠了，黎昕把門關了，她才悄悄下床。
剛邁出一步，站在門口的人喊住了她。
「程小姐。黎先生說你最好別亂走，這幾日醫院裡不安全。」
程若曦有些意外。
他說的話竟然和黎昕說的一樣，她只能退了回來。
電話恰好響起，程若曦臉色微變。
「喂？許言，是阿梅出了什麼事嗎？」
許言擰了擰眉毛。
「她沒事，倒是你，出了這麼大的事怎麼不告訴我？」
程若曦心裡有些意外，「我沒事啊。」
許言還在喋喋不休的囑咐，還說了一些關於阿梅的情況。
程若曦越聽越覺得不對。
「許言。誰在你旁邊？」
許言看了一旁的女人，她正點頭微笑。
「方嵐，是她告訴我你出了事的，你說你……」
程若曦已經聽不進去了，手指緊緊深陷進床單里。
許言聽著程若曦的呼吸突然變得沉重。
「若曦，你沒事吧？」
「嗯，我沒事，你把電話遞給她，我有事跟她說。」
「好。」
短暫的安靜，方嵐微笑著張口，「好久不見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