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在雲挽月聽來，彷彿是雲輕歌故意挑釁般的話語。
「找不到，就直接用刀割了你這塊皮！」
她言罷，從袖中取出了一把匕首，作勢就要順著雲輕歌的左頰割下。
雲輕歌忽然一腳把她踹開。
雲挽月沒想到雲輕歌會踹她，猝不及防被踹開，手中的匕首也順勢甩飛了去。人剛要倒地，坐在座椅上的金衡立時掠身而來牢牢接住了她。
「小月月，你沒事吧？」
雲挽月搖了搖頭。
金衡立刻陰狠地剜向雲輕歌，「這女人實在不知好歹，我幫你處理了她。」
「不要現在殺她，她還有用，把她那半張易容人皮撕了便行。」
「行了。」雲輕歌無奈地說，「給我鬆綁，我自己撕掉便是了。」
只有鬆綁，她才有機會解決這二人。
雲挽月皺眉。
「三姐姐難道是怕我？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，能做出什麼事情呢？」
雲挽月捏拳。
「更何況呀，那兒不是還有一位武功高強的金公子嗎？」
雲挽月心咯噔了一下，立刻轉頭看向金衡，「你認得阿衡？」
「啊，不認得呀，我只是聽說你在兩年前救了他而已嘛！」
話都說得這麼清楚，雲挽月的眉頭越蹙越緊，有一種見鬼之感。
雲輕歌怎麼會知道得如此清楚？雲輕歌沒說錯，她是兩年前救下的金衡，這事兒她從未跟任何人提過，她深知金衡的身份是什麼，她萬萬不會與人提及。
這事兒，連她的母親都沒有說。
雲輕歌是如何知道的？
雲輕歌聳聳肩，繼續解釋：「哎呀，就是聽說的呀，三姐姐，你到底解不解綁？」
「解綁？你這女人做夢吧！」
雲挽月又一次上前作勢要掐住她的下巴，卻被金衡拉住了。
「給這女人解綁。」
雲挽月不滿地看向金衡，「阿衡，你怎麼能……」
金衡握住了她的手：「小月月，相信我，她翻不起什麼浪花。在我的眼皮底下。」
這話，令雲挽月滿意。
她也相信，以雲輕歌這毫無武功的女人，是不可能有什麼攻擊力。
下屬上得到命令立刻上前替雲輕歌鬆綁。
「三姐姐看了我的容貌，是不是又想毀掉？」她看向雲挽月，微笑。
說話間，她已經撕下了左頰上的易容瘢痕。
一張完美到挑不出任何瑕疵的臉立時顯露無遺，也令抱著雲挽月的金衡露出了一分意外之色。
對於雲輕歌這張臉，他確實極其意外，本以為侯府嫡小姐是個又丑又蠢的女人，沒想到……
雲挽月眯了眯眸子，凝視著她臉上的笑容，許久不曾有反應。
她是想不明白，雲輕歌這張臉的易容術也是她教的，既然她們雙方已經撕破了臉皮，雲輕歌為何還會始終貼著這張人皮？
這個時候報復她時，在夜天珏面前顯露個真容，豈不容易？
到了如今，雲挽月才發現自己似乎根本看不懂雲輕歌了。
「小月月。」
直到金衡的聲音響起驚回了雲挽月的思緒。
雲挽月倏然回頭看向他，輕輕說道：「先把她關在這兒。」
言罷，她還特地將雲輕歌扔在地面上的易容人皮給踢走了。
金衡點點頭。
雲挽月又道：「派人毀了她的臉。」
易容人皮什麼的，當初也是為了不讓夜天珏察覺，如今雲輕歌不聽話了，她也絕對不會讓雲輕歌成為自己的絆腳石。
聽見她的吩咐，金衡目光掃了一眼雲輕歌，似是動了惻隱之心。
「小月月，現在毀她的臉……會不會不妥。」
「怎麼不妥？」雲挽月脾氣一上來，怒喝道。
她往日在夜天珏面前假裝成什麼樣，在金衡的面前就多麼暴躁。
兩個男人是喜歡完全不同性格的雲挽月。
雲輕歌見他們吵架，竟然好整以暇地換了一個坐姿，似是來作客的客人般。
「二位，討論出什麼結果了嗎？」
她一語出，令二人同時側頭。
雲挽月狠狠瞪她。
金衡則是眸底光華一閃，眼底的深意一點點加深。
雲輕歌懶懶地掀了掀眼帘，不動聲色地將二人的表情都收入眸底，才慢悠悠地解釋道：「三姐姐是在想誰會來救我不成？恐怕你要失望了。」
雲挽月抿唇。
「鬼帝不會來的，我家王爺也不會來的，我家王爺即便想來也來不了。」
雲挽月看著她這模樣，越發生氣了。
「來人，把刀給我，我親自毀了她這張臉！」
該死！
不知為何，她一瞧見雲輕歌這張臉就生氣不已。
她不能接受別人比她好看，更不能接受這女人憑著一張醜臉反而獲得鬼帝的青睞。
金衡連忙拉住她，「小月月，這事兒交給我來做，你一個姑娘家不適合如此做。」
雲挽月看向金衡。
男人眉眼間皆是光華，瑩亮動人。
他的五官雖是俊逸，可在左頰邊的刀疤映襯下，整個人都多了些許痞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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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著如此俊朗的男人，即便是左頰多了一道疤痕也依然難掩他的動人顏值，雲挽月一顆心激動地砰砰跳了兩下，猛地點點頭。
「好好好的，交給你做。」
雲輕歌微微抬起頭來，目光冷睨著金衡。
這個男人，從剛剛開始就時不時用詭異的目光掃向自己，不知到底在想什麼。
雲挽月的心思很好猜，可這叫金衡的男人……不好猜測。
她只記得書里寫過這男人未來做了國師，實則是別國的大人物。
「小月月，你出去休息。」
「不，我要坐在這兒等你將她的臉毀了！」雲挽月心底有了計較，並未察覺到金衡的異樣。
金衡聽見她非得留下，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，但聲音放得更柔和了：「小月月，你不要鬧，你才失去一個孩子，身子虛弱，不要胡鬧。回去休息。」
命令般的語調，也不能令雲挽月動容。
「你是不是捨不得划花她的臉？」雲挽月狠狠瞪他。
……
雲輕歌見他們二人吵鬧著，在空間里挑選出了毒藥和武器。
這個系統，就是故意坑她。
金衡這人武功厲害，她這麼一個不會武功的，只能碰運氣。
二人爭執了一會，金衡極其溫柔地給雲挽月順毛，最後終於還是令雲挽月同意了。
雲挽月走了。
金衡獨留下，竟是步步朝著雲輕歌走近，將衣袖挽起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