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希聽見他們在小聲議論自己。
「那兩個看起來像高管啊。」
「是啊，余凉你看看，是不是？」
余凉卻沒有回頭，沉悶地吃着自己的東西。
「余凉，你不會走了半年，現在這點眼力都沒了吧。」有人惡意地刺激他。
「和我沒有關係。」余凉拿起乘着劣質茶水的一次性塑料杯，仰頭喝了一大口水。
除了他，其餘的人面前都是啤酒。
「來來來，好容易出來了，別掃興。咱們喝酒，喝酒。今天咱們不醉不歸！」有人要給余凉換成啤酒。
余凉卻伸手擋住自己的杯子：「我開車來了。」
「開上車了？」有人驚訝道，「你買二手車了？」
這話里充滿了深深的惡意。
余凉卻恍若未覺，淡淡道：「給我老闆開車。」
「哦，我就說嘛！」
蘇希冷笑一聲，對安小愚道：「余凉可真是好脾氣，要我早就掀桌子了。你怎麼就不教他，離這些垃圾遠點？」
這樣的聚會，哪裏是為了敘舊？分明是為了顯示優越感，打壓余凉。
不管余凉因為什麼原因離開上一家福利不錯的公司，只要他沒做對不起這幾個人的事情，這幾個人憑什麼在這裏嗶嗶？
安小愚道：「晚上回去就教。」說話間就要站起來，卻被蘇希按住。
「你幹什麼？他們聚會，你別去摻合。等等看，我看余凉能忍受到什麼時候。」
安小愚這才沒動，但是魚也沒吃幾口。
「喝酒喝酒，回頭找代價，沒幾個錢。」那幾個人又在起鬨。
余凉口氣平靜道：「我老闆今天約朋友吃飯去了，一會兒我要去接她，不能喝酒。」
「余凉，你這老闆夠摳門的啊。他去吃飯都不肯帶着你？」
「就是，我之前還以為，你跟了大老闆呢。原來這麼小家子氣。」
「咱們公司就不會。你看什麼福利落下我們了？在公司食堂里，經理都和我們對面吃飯。」
外企標榜自由平等，直呼其名，所以這些保安對此引以為傲。
蘇希忍不住道：「又是被洗腦的。到時候開他們的時候，經理會眨一下眼睛？自欺欺人。」
余凉沒有說話。
「余凉啊，你談女朋友了沒有？」
余凉搖搖頭。
「現在女孩子都勢力，沒有好工作，確實難以找到女朋友。不着急，你年輕，再賺幾年錢，買房買車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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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別忽悠余凉。買房買車你上下嘴唇一動這麼簡單？B城的這房子簡直上了天，三環都到了十幾萬一平。買個50平的老房子還得六七百萬呢！要我說，余凉你回老家唄。你老家哪裏的？」
余凉道：「我爸爸來的B城，現在老家那邊都沒什麼來往了。」
「哎，你這也是可憐。」
話雖然如此說，蘇希卻沒有聽出他真正同情的意味，反而是幸災樂禍居多。
安小愚把筷子一摔，來了脾氣，聲音有幾分高：「我吃飽了，結賬！」
蘇希：「……」
她一開口，余凉頓時往這邊看過來，面色有幾分尷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