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四爺的掌中寶

發佈時間: 2021-04-21 07:27:4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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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到卧室門口,意意已經出來了,手裡捏著兩張卡,交到胡伯手上。

「都給你了,我沒有了。」

她聲音悶悶的,眼神沒往卡上掃去半眼,說完便把門關上了。

不是負氣,不是怨,她只是覺得心裡莫名的堵。

雖然的確是用了一筆數目不少的錢,但四爺也不親自來問她,而是通過胡伯直接下達命令,天底下哪裡有他們這種夫妻,中間蒙著的何止是一層紗,別說相貌脾氣,甚至年齡,就連一個名字,她都不知道的。

平時用點小錢,用了就用了,就當給金絲雀放的鳥食,數目一旦大了,立馬將她當做賊一樣處置。

這種感覺,豈止是失落可以言說的。

她越想越委屈,越委屈心裡便越堵,躺床里也睡不著,索性趴著,眼窩裡流出的淚花花,偏偏順著薄翼滑進了嘴裡,澀澀的感覺,她情緒一瞬崩潰。

胡伯站在門口,好幾次想敲門,想想還是算了,四爺的決定,自然是有他的道理,即便是沒收了卡,其實物質上一點都不會短了她。

他心裡清楚,蕭意意於四爺而言,是他的掌中寶。

可是遲遲不肯相認,也是讓人捉摸不透。

思忖過後,胡伯決定不驚動意意,掏出手機要給四爺打電話,走到窗口時,眼睛隨意往下瞥了一眼,身形驀的一震。

他立即出了別墅,朝著那輛黑色的邁巴赫過去,臨到近處,隔著一塊前擋風玻璃,忽然和駕駛座上的男人對了眼。

胡伯立即停住,躬下身撿起腳邊的一袋垃圾,扔進門口的垃圾箱里,若無其事的返回了別墅里。

南景深黑眸稍斂,晦暗深邃的眸子彷彿深海,叫人一觸也摸不到底。

抬手將車內燈打開,展開的左手掌心裡覆著一層薄汗,剛才捂在褲袋裡久了,皮膚尚且還有些發熱,他指腹輕輕的在虎口處一條已經滲血的傷口旁壓了壓,不由得想到,意意方便的時候,他站在兩棟居民樓的門口,遞手帕給她的時候,手不小心擦到了牆上生鏽的鐵絲,豁了一條口子,他一直若無其事的,沒有露出半點不適。

到這會兒,細微的疼痛終於清晰了起來。

嘆一聲氣,他拿出手機,撥出號碼去。

「大半夜的,找我幹嘛呢?」

嘟音響過兩聲,對方便接起了,低沉的聲線里,揉了一層沙啞,和被吵醒的惱怒。

「手受傷了,傷口裡有鐵鏽。」

傅逸白登時清醒了,「哪呢?」

「家門口。」

「等著,馬上過來。」

南景深抬眸,黢黑的深眸望著別墅二樓的某個房間,暖融融的光線,把窗帘描了一層淺金色的光暈,顏色很舒服,他眸色深深,唇角難得的勾著一抹笑,「在我婚房的門口。」

傅之白明顯愣了半秒,「相認了?」

「還沒。」

「不是我說,老四,再這麼吊著下去,你這場婚,估計也要離,我聽顧衍說過,你那小妻子這兩年一直鬧騰些不大不小的動靜,想跟你離,她二十歲就跟你拿了證,這個年紀的小姑娘,心氣脾性最是浮躁。」

「你覺得我壓不住她?」

南景深腦子裡自動浮現出那張清麗靈動的小臉,一顰一笑,在此時此刻竟然如此的清晰,他問完之後,似乎連自己也覺得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,輕微的笑了一聲。

傅逸白聽見他的笑聲就炸毛了,「我哪知道,我就知道,你再這麼養著她又不肯用,遲早離婚!」

末了,嘴碎的補了一句:「她也成年了,你三十好幾,也不覺得晚上腎脹得慌。」

南景深薄唇微勾,他向來懟人習慣了,換做平時,早就損得對方氣到跳腳,今天超乎常理的好脾氣,「你說得沒錯。」

小東西養大,是該用一用的,順便也把自己給她用一用。

夫妻嘛,很正常。

「別貧了,趕緊過來。」

結束通話后,南景深翻了翻抽屜,沒有消毒水和創可貼,便扯了兩張紙巾摁了摁邊緣,正要掏出煙來點,才熄下去的屏幕忽又亮起。

他掃了一眼,狹長的黑眸猝然一眯。

臉上那點稀薄的笑意瞬時間消散於無。

「有事?」

摁了免提,南昀慌張的聲音沖了出來,「四叔,您回來一趟吧,家裡亂套了。」

男人無聲的冷笑一聲,「就回。」

啟動車子前,沒忘了給傅逸白去一條簡訊,讓他直接到南家老宅來給他處理傷口。

時間迫近十二點,已是深夜。

老宅的燈火,卻是大亮。

南景深下車,一早等候著的司機接過他的鑰匙,他側首,眸色溫淡:「裡面什麼情況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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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婚禮結束后,孫少奶奶直接被接到了這裡,大少奶奶讓她住進了準備好的新房,後來孫少爺回來了,大鬧了一通,險些和大少爺動手。」

蕭靜婷被送到這裡,只不過是南景深隨口說的一句,卻也沒人敢怠慢,然而婚禮上視頻一曝出的時候,南渭陽僅僅看了三分之一,便黑著臉,帶著大嫂雲蓉離開了,原打算要給蕭靜婷百分之二華瑞的股份,自然被反悔。

南昀大鬧,是意料當中的事。

南景深和大哥南渭陽素來不和,他本可以不插手,可一看見蕭意意委屈的小模樣,他就心疼。

他的人,哪裡是能夠讓他人欺負的。

「老爺子怎麼說?」

司機向來對家裡的四少爺印象最好,他一問,自然一股腦的全倒出來:「老爺子倒是沒說什麼,但也沒好臉色,那兩父子打過架后,老爺子連罵都沒罵,直接帶著老夫人去了楓葉山的別墅。」

男人頗為意外的挑了下眉。

他老子的脾氣,他最清楚不過,居然沒罵一句,也是難得,估計也是覺得這門婚事是他首肯的,卻看錯了人,心裡彆扭,所以懶得搭理人罷了。

「知道了,多謝。」

「客氣了四爺,對了,您吃飯了嗎,廚房裡還有熱飯。」

「待會兒再說。」

南景深淡淡頷首,始終好脾氣的微笑,腳下的步子邁得不疾不徐,到大廳時,望見裡面的陣仗,他一雙深陷的眼窩,第一眼看著的,是仍然穿著一身婚紗的蕭靜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