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6章 來我懷裏。

發佈時間: 2021-11-15 18:52:3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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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無息收了桌上的酒杯,輕聲細語道:「安康公子,若是沒什麼吩咐,奴才就先告退了。」

安康點點頭,忽然像想起了什麼似的,他猛地望向小步慢挪的李無息,「等等,李公公還沒回答我為何謹言對蘇瑾離是有目地的疼愛。」

李公公停下腳步,回過頭對安康諂妹地笑了笑。

安康見李公公嘴咧的老大,極其諂妹,一臉見兮兮地望着他笑,肉麻到身上雞皮疙瘩都能用棍子串起來烤串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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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奴才只是聽說,主子之間的事情,我做奴才的也不好妄自猜測,安康公子,奴才先告退了。」

安康嘆了口氣,他望向窗外,黑漆漆的一片。

夜深,如墨汁一般濃稠。

他坐在床邊,恰好那沓紙在他的餘光範圍內,好死不死地恰好落在他的視線里。

真是!

簡直是在勾飲他嘛!

他不想看上面的內容!

這可是謹言的私隱啊!

安康不經意間瞄了一眼楚涼墨,看楚涼墨睡得正香,舒了一口氣。

那個什麼,反正謹言在呼呼大睡,暫時醒不來。

而且謹言和那個蘇瑾離之間,到底發生了何事,他一概不知。

作為能為謹言兩肋插刀的好兄弟,他安康有義務探尋謹言伶仃大醉的原因。

說不定這沓紙上就記錄着謹言和蘇瑾離的過往!

安康一邊如此開導自己,一邊探下身去,小心翼翼地從御案下的小隔板里抽出那沓紙。

他小聲呼吸著,連大氣都不敢出,生怕楚涼墨醒了跟他拚命。

那是一沓微皺,有些泛黃的紙,上面畫着一個女子。

女子長相靈秀,唇不點而朱,眉不畫而黛,特別是那一雙眼睛,盛了盈盈水澤,像一泓清澈的泉水,乾淨透明。

安康豈能不知,這上頭畫着的女子,他曾見過的,是蘇瑾離嘛!

不得不說,謹言這繪畫功底着實深厚,把蘇瑾離畫地栩栩如生,她的一顰一笑,在這紙上,呼之欲出。

安康一頁一頁地翻著,有巧笑倩兮的蘇瑾離,有埋頭吃飯,腮幫子鼓鼓的蘇瑾離,有張嘴哈哈大笑的蘇瑾離,有橫眉豎眼,眼睛冒火的蘇瑾離,有兩手背在身後,嬌羞可人,低頭不語的蘇瑾離……

一頁一頁,全是蘇瑾離。

生氣的,溫柔的,眉眼生動的,高興的,淺笑的……

蘇瑾離的全部模樣好似都記錄在這畫中。

安康大致地數了數,差不多有幾十張這個樣子。

每一張都是一個生動的蘇瑾離……

安康對楚涼墨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,一張畫,要畫輪廓,描邊,上色,工程可謂是浩大無比。

至少對於他來說,畫一幅不怎麼像樣的畫要好幾天的時間……

——是不吃飯不睡覺的好幾天時間。

楚涼墨這是畫了多長時間吶!

「咳咳咳……」

突然傳來楚涼墨的咳嗽聲音。

安康猛地一驚,心跳都要被嚇得停住了。

他急忙把畫紙塞進隔板里,然後回頭看楚涼墨。

楚涼墨臉頰通紅,嘴角微微勾起,像是在做什麼美夢。

安康鬆了一口氣。

他拍了拍胸口,哎呦,方才真是嚇死他了!

要是楚涼墨真醒了,發現他偷看畫,非得打死他不可……

安康把畫紙從隔板中輕輕拿出,將上面被他弄皺的部分用手抹平。

畢竟是男人,用力過度,「撕拉」一聲。

最上面的紙扯開了一道口子,正是蘇瑾離頸部的部分……

看起來就像是哈哈大笑的蘇瑾離,被人取了首級……

糟糕!

安康手忙腳亂,他再一次回頭望了一眼楚涼墨。

再次鬆了一口氣。

還好,還好。

這廝睡得跟死豬一樣。

他把那張被撕爛的紙摺疊起來,揣進懷裏。

哎呦喂,累煞他了。

安康把那沓畫紙整理好,放回原位。

耳邊傳來一個男聲,「你在做什麼?」

「哎呦!」安康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,魂不附體。

就這一晚,他三魂要被嚇走七魄!

楚涼墨睜着眼睛,黝黑的眸子裏似有流光移轉,他看着安康,面容冷峻。

「謹,謹言你醒了?」安康屁股腚子摔得生疼,他站起來,揉了揉屁股,思索著如何跟楚涼墨解釋。

結果,令他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——

——楚涼墨眨了眨眼睛,對安康招手道:「過來,離兒。」

安康咋舌,懷疑自己幻聽,「你說什麼?」

楚涼墨繼續眨了眨眼,重複剛才的動作,不厭其煩道:「離兒,過來,來朕懷裏。」

楚涼墨嘴角勾了勾,微紅的臉龐有着能讓人心悸的魅力。

安康被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,他走上前,拍了拍楚涼墨的臉,道:「喂,謹言,你是不是睡傻了,我是安康,是個男人!」

這廝,醉得……

連男子女子都分不清了……

他和蘇瑾離長得很相像么!

他長得那麼娘們唧唧的?

唔。

安康想到剛開始,楚涼墨把他認作是魏鋒時,心裏平衡了許多。

「謹言,你喜歡蘇瑾離哪裏,鼻子,眼睛,嘴巴,還是……」

胸——部?

胸——部他沒好意思說出來,怕楚涼墨清醒之後打死他。

世上痴男怨女那麼多,安康沒想到楚涼墨也會加入這個行列當中。

畢竟楚涼墨除了呼風喚雨之外,是無所不能的。

別說區區一個蘇瑾離,即便是天下所有同名同姓的蘇瑾離,楚涼墨想要,也可以盡入囊中。

做什麼這麼死心眼?

宿醉只為一個蘇瑾離……

楚涼墨深色的眸子在燭火中燦燦生輝,他翹起頭,認清了眼前的來人不是蘇瑾離。

果然,不是她,她躲他還來不及……

楚涼墨閉上眼睛,道:「朕乏了。」

然後翻了個身,背對着安康。

安康看楚涼墨這般,心裏也不是個滋味兒。

他靠着床架,也不管楚涼墨聽沒聽見,只是自顧自說道:「天下何處無芳草,何必單戀一枝花,本來質量就不好,何況家世又不行。」

「謹言,你說兄弟我說的是在理不在理?」安康拍了拍楚涼墨的胳膊。

楚涼墨依舊背對着他,不言不語。

如筆直的松柏,不動亦不言。

「既然那個丫頭片子走了,你就擱下她,天下女人那麼多,一抓一大把,美女不是任你挑么?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