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不知道的人,還以為你真是一出生就含著金湯匙順遂喜樂長大的矜貴少爺呢。」
蘇良辰也不甘示弱,接住傭人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手,一臉不屑。
「你現在入魔越來越深了,再這麼下去,老頭子該擔心了。」
雖然嘴上吐槽,蘇時瑞看著蘇良辰的目光里,卻多了幾分擔憂。
如果不是大哥接管並發展家裡的隱形產業,他又怎麼可能如此迅速的坐穩公司的頭把交椅,又怎麼可能在商場上如此順遂?
他的努力和能力不可否認,可蘇良辰的震懾作用也不可辯駁。
只是,大哥越是接近血腥味兒,他就越興奮,這兩年,他都已經有些失控的跡象了。
「不用擔心,我自己心裡有數。」
知道自家兄弟是擔心,蘇良辰總算給面子的安撫了一聲。
不過,轉眼就往蘇時瑞的心窩子里捅刀子了。
「你自己呢,跟佑家那小丫頭怎麼回事兒?你自己考慮清楚,不說夏夏那一關,人現在可是有夫之婦。」
之前下面兄弟就過來彙報,看見二爺的車上來了,然後,蘇時瑞整整比他預測的時間晚了五分鐘,這說明什麼?
別忘了,佑家的宅子,就在外圍。
「很快就不是了。」蘇時瑞卻不以為意。
什麼有夫之婦,就蔣老二那種人渣,左左都已經知道他做的那些事情了,怎麼可能還跟他繼續?
「我勸你還是早點轉移目標。」他又不是沒見過佑家那個小兔子。
雖然隨著跟夏夏關係越來越好,看到他不會像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一樣,直接嚇哭。
可是,佑左左看著老二的目光里,沒有一絲男女深情。
如果不是擔心傷了老二的自尊心,他甚至想說,在佑左左的眼裡,他就是個沒有性別的怪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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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,穆家那邊,你不會真的想逼著夏夏道歉吧?這件事本來就不是夏夏的錯。」
按照一般慣例,老大沒有直接卸了那小子的胳膊就已經是我佛慈悲了,怎麼還要逼著妹妹道歉呢。
「你知道什麼?那丫頭都快無法無天了!」
一提到自己那個小了十歲的妹妹,就連蘇良辰這樣提起名字就能讓道兒上抖三抖的人,也忍不住頭疼。
「這也不能怪夏夏吧,誰讓她出生在咱們這樣的家庭呢?」
如果不是那個臭小子賊膽包天,想用那麼噁心的心思染指夏夏,夏夏又怎麼可能失去理智,直接將人弄成半植物人呢?
然而,現在的問題是,夏夏毫髮無損,穆家那獨苗卻基本廢了。
雖然穆家現在日漸沒落,可到底是一起打拚過的,蘇良辰不能不給個交代吧。
蘇良辰的為難之處蘇時瑞明白,可是,誰叫他拿人手短呢?
「那丫頭怎麼賄賂你了?」蘇良辰卻突然開口。
自家兄弟,他最是清楚,蘇時瑞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。
不然,十三歲那年,也不會在驚險脫困后,將企圖綁架他的那四個虎背熊腰的成年男人活活折騰死。
「夏夏會幫我。」說這句話的時候,蘇時瑞的目光,看著遠處只能依稀看見輪廓的佑宅。
這時候,那丫頭應該已經在裡面了吧。
跟夏夏的風風火火不一樣,左左那丫頭最是愛惜她的肌膚,唯恐太陽曬出一點痕迹。
「出息!」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蘇時瑞,蘇良辰冷嗤一聲。
「穆家的事情,你到底怎麼想的,我總要給夏夏一個答覆吧?」
「這件事情你別管,那丫頭不教訓一下,下次就敢闖更大的禍出來。」
自從自家無良父母將那丫頭留下,自己跑出去環遊世界,蘇良辰覺得,他這頭髮都白了不少了。
「那你自己把握,夏夏要真生氣了,我可沒轍。」
對於蘇夏上天入地的折騰勁兒,蘇時瑞同樣無奈。
能怎麼辦,不能打不能罵,停了她的生活費吧,轉眼老頭子就打電話過來將他臭罵一頓,完了他還得千恩萬謝的求姑奶奶一樣請她收下銀行卡。
兄弟倆溝通的時候,佑左左這邊也沒閑著。
「左左,你怎麼……」佑老爺子看著那些熟悉的書籍,不由的眼眶泛紅。
「我都不在那裡了,媽媽一個人留在那裡孤零零的,我就帶回來了。」
將那些書本整齊的擺放在書架上,佑左左心裡才踏實了些。
「嗯,回來也好,回來也好……」
老爺子念叨著,竟然抹起了眼淚。
「外公,不要難過,媽媽不會希望我們因為她而傷心難過的,我們,是這個世界上,唯二還會記得她的人了,我們,該笑著活下去才是。」
想到在沈家小屋裡看到的那厚厚堆積下來的灰塵,佑左左的眼睛,也不由的酸澀。
若是沒有佑可容,他沈思明一個連大學伙食費都湊不齊,要自己背米面去學校的光腚子,怎麼可能過上現在的優質生活?
可是,人心,總是難測的。
他不僅忘了媽媽,他還在之前就背叛了媽媽,沈安心,比自己大了差不多一歲半!
「左左,你老實跟外公說,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?」
老爺子風裡雨里一輩子,不可能什麼都不明白。
之前那是小孫女不肯說,一直藏著掖著。
可現在不一樣了,自從左左跟莫秘書合謀,訛了蔣家那幾千萬,佑老爺子知道,她的小孫女,一定是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受了委屈。
不然,以她善良又溫順的性格,是不會做出這種強迫人的事情的。
「沒有發生什麼事情,就是,外公,我以前是不是很任性,明明,蔣毅他,根本就配不上我。」
輕輕將頭靠在老爺子的肩膀上,佑左左的心裡,有溫熱的暖意流淌。
自從,嫁給蔣毅,因為外公的反對,她已經很久,沒有跟疼愛她的外公如此親密了。
「可是蔣毅那混小子惹我的左左生氣了?」
佑左左不說,老爺子卻不能不問。
這是他留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血脈,最後的念想了。
若是,不能看著左左幸福,他百年以後,有何顏面下去見老婆子,又該怎麼跟可容說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