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0章討厭,討厭鬼

發佈時間: 2021-04-21 08:05:4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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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素素,我說的這些話,是發自真心。」

殷素素笑容更加涼薄了,「把熙熙當成養女,也是發自你真心的?」

他深眸淺眯,「這是我能給出的最大讓步。」

「是啊……」殷素素迎上他的目光,清透無暇的眼眸平靜得如毫無波瀾的水平面一般,唇角勾起的諷刺卻仍舊顯出了她處在怒火中心的情緒,「我是該慶幸。」

「南謹言,你憑什麼以為,所有的事情都該是你說了算。」

她雙拳緊握,站起身來,顧不得膝蓋上的疼痛,便要離開。

男人眉心一跳,額角的青筋緊繃得綻起幾根,側身望著她的背影,語聲徒然冷如寒冰,「你還要我怎樣,你我都清楚,在你懷上熙熙之前,我們沒有到最後一步。」

殷素素身形一僵,搭在門把上的手頓住了。

「如果熙熙是你親生的,今天說的這些話,你該有多後悔。」

她捏緊了門把,重力的往下按壓,推門便出去了。

門沒關,敞開著,外間走廊的光亮很足,但卻讓他覺得,那只是一個空洞。

南謹言沒有追上去,他抽出一根煙叼在唇上,啪的一聲點燃,身子坐進沙發里,仰著頭,夾著香煙的那隻手在眉心上用力的按著。

那些話在他心裡盤了許久了,一直沒有機會說出口,上次殷素素中槍傷,他就打算要說了,卻被她開口便是諷刺的話給壓了回去。

今晚算是一個很好的時機,結果卻出乎他的意料。

一腔的熱枕,被冷水澆得毫無聲息。

究竟是殷素素已經變了,還是他對這段感情,僅僅只是存在著一絲執念?

……

南景深驅車出了別墅,車速很緩,車頭遠燈照射出的亮光碟機散了一路的黑暗,男人一雙黑眸,在路的兩邊逡巡著,不放過一點可疑的人影,終於在車子開出第二條柏油馬路的時候,找到了人行道上緩慢行走的嬌小身影。

他提了車速,開到前方兩米的位置停下,下車,欣長的雙腿徑直的朝著意意的方向走過去。

意意在看見黑色車身的邁巴赫的時候,就知道是他,整個人站定在原地沒動了,當南景深一步步走來時,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,竟立即轉了身,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。

才跑出幾步,就被男人輕鬆的追趕上了,扣著她的手腕將她拽了回去。

「跑什麼?」

意意掙了兩下,把他的手給甩掉了,看也沒看他,就要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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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景深眉眼更厲了,將她拽進懷裡,抬起大掌在她身上打了一下,「鬧什麼鬧,不等我就走,要造反啊!」

意意被他一雙鐵壁箍得緊緊的,心裡緊澀著發疼,眼眶裡氤氳出了一層濕意,仰頭瞪著男人,「我等你做什麼,我跟你一塊,不是會壞了你的好事么!」

南景深看著眼眶紅紅的小丫頭,鼻尖一小點的緋紅,顯然是一路都在哭著。

「什麼叫壞我好事?」

意意聲音哽咽,「自己心裡不是清楚么,還要我再說出來……」

她一根根的掰開他的手指,聲音里打著哭腔:「討厭鬼,討厭,討厭……」

意意心裡堵著氣,又是委屈又是吃醋,來之前有多麼的期待,就被老爺子的態度傷得有多麼的深,還有南景深,他和溫倩如待在一塊兒,怎麼就有那麼多說不完的話,連她走開了好久也沒發現。

意意從別墅里出來的時候,特意翻看了一下手機,她離開壽宴現場的那段時間,南景深沒有打給她一通電話,壓根就沒有找過她,虧得她還一個人跑去藏著,心想著自己把情緒調整好了就回去,可他呢,就算是出現在面前,也是和那個溫倩如一塊出現的。

意意覺得自己是該吃醋的,尤其想到蕭靜婷說的話,那位溫倩如是南家已經定好的,給南景深找的妻子,門當戶對……

若論這一點,意意是沒有任何地方能夠配得上南景深的。

這麼一想,她心裡便越加酸楚,掰他手指的力氣用得很大,渾身的勁全到卯足到手指尖了。

「意意,你再鬧,四爺可要發火了。」

她指尖蜷了蜷,心下一憷,而後便是鋪天蓋地的委屈漫了上來。

「那你發火啊,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發我的火了,我……我不在乎。」

男人冷冽的眉宇間凜出了讓人不寒而慄的寒意,手再覆上去,將意意的手腕給扣實了,「心裡憋著事就跟我說,別沒頭沒腦的無理取鬧。」

意意頓了頓,眼眶裡的濕意更甚了。

半垂下的眸子里,眼瞼蓋得很低,擠壓到了眼睛里包著的淚花花,視線已然模糊。

她咬著唇,堅持把他的手指一根根的掰開,這次他沒有再捉她,意意脫離了他的掌控,往後站了幾大步,「我就是無理取鬧了,就是鬧了……」

意意混著哭腔的嗓音,囫圇說了兩句話后,轉身就要走。

男人蹙眉,刀削般的臉廓線條驟然冷了下來,黑眸迸出了一絲威懾,「再敢走出一步試試!」

意意身子一僵,回過身來。

「敢走,就再也別回來。」

意意被他的眼神震懾住了,心裡直打鼓,耳邊都能聽見自己「咚咚」著跳得迅疾的心跳聲。

她雙腳扎在地面上半響,最終轉了身,生怕他會再開口說什麼,從疾走,變成了跑。

南景深站在原地,看著她,那雙深黑的眸底,熠出了火苗來,腮線冷硬的突了突。

他沒去追,而是走回車子,大力的摔上車門,一腳將油門給轟到底,邁巴赫子彈一般躥了出去。

南景深開車回了別墅,家裡燈火通明,他一身的寒氣,把迎上來的胡伯等人都給嚇愣了。

男人擺手,叫所有人都退下了,他進門后脫了西裝外套,甩到玄關的鞋柜上,疾步走到廚房去倒了杯清水,一仰脖子搬空,杯子重重的倒扣在托盤裡。

他氣得不輕!

人走到沙發上坐下,雙手抱臂,從煙盒裡抖出一根香煙點燃,半仰著頭,將領結粗暴的扯下,解開了襯衫最上的兩顆紐扣。

他坐著等,倒是要看看,蕭意意什麼時候回來,他再慢慢的收拾她。

平時寵得狠了,居然給他慣出了一身的毛病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