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66章偶遇
不知不覺中,他們已經來到了市中心。
顧柔停止思緒,很禮貌地講道,「傅爺爺,我在這裡下就行了。」
傅雷海亦定一定神,注視著她一會,隨即點點頭,吩咐司機停車。
「謝謝你,傅爺爺。」顧柔下車,目送著車子緩緩離去。
人生地不熟,環視周圍人來人往的鬧市繁榮,顧柔卻是心底生起一陣陣惆悵,而後,心不在焉地往前走了起來。
記得還沒來北京之前,她就想一定要好好逛一下,盡情欣賞觀光這座別具意義的大都市,季宸希也明明說過會帶她去玩的,誰知情況會是這樣!
原來,少了他的陪伴,再美的風景也會變得索然無趣,可是,他在生氣,不理她呢!
一想到他竟然那樣對自己,顧柔心情越發糾結和低落,不久,正好路過一個琴行,裡面傳出悅耳的琴聲,她於是走進去。
只見一個年紀不到十歲的小女孩,專心細緻地彈奏著鋼琴,旁邊守著一名三十齣頭的女子,長相與小女孩有點酷似,估計是母女吧。
剛才的琴聲正是小女孩演奏,雖然很好聽,但只要在行的人,不難聽出其聲色的瑕疵,一曲完畢,顧柔見到小女孩撅起小嘴,很不高興地看著母親。
小女孩的母親俯首,不知道說什麼,但小女孩一個勁的搖頭,漸漸的,還哭了出來。
稍後,琴行的老闆娘走過來,一番交談之下,顧柔這才隱約知道怎麼回事。
原來,小女孩的母親和琴行老闆娘是朋友,經常帶小女孩來玩,剛才小女孩覺得自己彈奏不好,要母親給她彈一次,母親卻是完全不曉鋼琴啊,至於琴行老闆娘,今天剛好損傷了手,愛莫能助。
看著小女孩哭得厲害,小女孩的母親焦急又無奈,整個場面很是壓抑的樣子,顧柔不禁動了惻隱之心,跟她們自告奮勇說試一試。
對方詫異,儘管還不清楚顧柔的底細,可尋思一番后,還是同意了。
老闆娘很客氣地把顧柔迎接到鋼琴前,顧柔先是逗小女孩一下,隨即事不宜遲地彈奏起來。
她演奏的是一首「月光下起舞」,媽媽教給她的,曲調優美,輕快,她閉著眼,盡情演繹,彷彿看到媽媽在翩翩起舞,於是更加陶醉忘我,直到曲子彈奏完畢很久都沒法從中出來。
「姐姐,你真厲害,這首曲子很動聽,是我聽過最好聽的曲子,請問你能不能教我彈呢?」剛才那個小女孩走到顧柔的面前,迫不及待地歡呼出來。
顧柔望著她,莞爾一笑,隨即又朝小女孩的母親和老闆娘看一眼,緊接著,目光觸及到另外兩個陌生的人影,不自覺地怔忪一下。
只見那兩個女人,年約五十歲左右,長得端麗秀美,氣質高雅,當然最讓顧柔感到驚訝的是,她們看她的眼神!
相較於在場其它人的沉醉讚賞,她們眼裡更多流露出來的是驚奇,而且,面色略顯蒼白的那個婦人,還冷不防地走上前來,緊盯著她,問出聲,「你……你怎麼會這首曲子?」
顧柔一時反應不過來,另一個婦人也趕忙過來,挽住與顧柔問話的婦人,輕聲叫了一句「姐姐」。
那婦人卻彷彿沒聽見似的,繼續殷切無比地望著顧柔,等待顧柔的回應。
「這是我媽媽教給我的。」終於,顧柔回答。
「你媽媽叫什麼名字?」婦人又問。
「我媽媽……她叫……」顧柔下意識地又想回答,轉而又及時停止,疑惑中略帶警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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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不好意思,這首曲子其實是我姐姐自創的,她曾教給一群學生,今天聽到你演奏,便想問一問。」另一個婦人適時解釋出來,對顧柔歉意一笑。
顧柔這也心頭微顫,驚訝不已。這首曲子媽媽只是教過她,但並沒跟她談及這一回事。
想不到,是眼前這個阿姨自創的,看來,這個阿姨也會彈鋼琴,而且還是個高手!
莫名的,顧柔心生起一股特殊的親切感來,這也急忙跟她講出媽媽的名字,對方似乎對媽媽的印象挺深,聽罷激動不已,還問起媽媽來。
「她……已經去世了。」沉默了好一陣子,顧柔訥訥地回應,神色已經變得很黯淡。
兩婦人聽后,也再露震驚,沖顧柔說了一聲對不起。
「沒事,都過去了。」顧柔從沉痛中出來,對她們搖搖頭,然後,去跟老闆娘和那小女孩母女辭別,還跟小女孩抱歉說自己不方便教她鋼琴。
小女孩這次倒不像剛才那麼倔強任性,儘管心情低落,但沒有再哭鬧出來。
稍後,顧柔步出鋼琴行。
走了一會,背後猛然又傳來叫聲,又是剛才那兩個婦人,走近后,那個「妹妹」馬上道,「姑娘,冒昧了,請問你等下方不方便?能否陪我們走走?」
呃——
顧柔更加困惑,可還是忍著沒表露出來。
「對了,我叫韓美萱,我姐姐叫韓璃煙,請問你叫什麼名字?」原來,這兩人正好是季宸希的母親和小姨。
這幾天韓璃煙又病發了,整個人狀況很不好,今天稍微平復一些,韓美萱於是帶韓璃煙出來走走,想藉此分散一下注意力,讓病情好起來。
不料會遇上顧柔,彼此間還頗有淵源,見韓璃煙似乎對顧柔有點特殊感覺,韓美萱於是打起借顧柔來平復韓璃煙的主意。
顧柔心中儘管納悶,但不知怎麼的,竟也不排斥,情不自禁地點頭答應,待她有所意識,發現自己已經跟隨她們進入一家茶室。
這時,她終於也把自己的名字告訴她們。
韓美萱不愧是個八面玲瓏的人,很會說話,又是迫不及待地發出讚許,「顧柔這名字好聽啊!人長得美,又會彈鋼琴,真是個不錯的小姑娘呢!」
顧柔倒是有點不好意思起來,小臉蛋瞬時就紅了,雖然她也聽過不少讚美,但在她們面前,總覺得不自在,是因為她們兩姐妹本身也很優雅端莊、美麗大方嗎?
又或者,是別的緣故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