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不是有意要給你們兄弟製造誤會。」
「行了,你可以閉嘴,越說越亂。」他的語氣一深,打斷了她的話,然後又強調了一句似的,「這些事,用不著你來瞎擔心,一切有我。」
最後四個字,莫名帶著一種承諾。
呂凰驚了一下,詫異地看著他。
有他……
真像是丈夫給妻子的許諾,令人莫名心安。
呂凰垂下了頭,卻努力壓制住嘴角勾起的弧度,只是這笑意想壓下去都難。
……
又過了兩日。
夜無寐發現拿走了書的人果然沒有再來在半路上攔截他們或者刺殺。
由此可以判定,不是左逸軒的命令。
被刺客拿走的書根本就是假的,是他出門隨便在集市上買的,以防萬一。
若是左逸軒,一定會察覺到那書是假的,必然也不會罷休。
「王爺,屬下都去勘察過了,附近都沒有什麼可疑人,咱們是繼續住客棧還是露宿?」
「客棧吧。」夜無寐瞟了一眼呂凰,不假思索給了答案。
呂凰卻雙眼亮晶晶的。
「夫君,你是不是擔心我,所以……」
「本王不過是看在你救了本王的份上,本王才好心讓你住客棧。更何況你若是死了,本王回去還要遭皇后批評,本王可沒這閑工夫與她吵架。」
呂凰咬唇。
非得什麼事情都要提一句皇后嘛?
他是在無時無刻都在提醒她,他的心中只有皇后而沒有別人嗎?
心底委屈至極。
「屬下這就去尋客棧。」下屬暗一看了一眼二人,有點想笑,還是轉身去尋了客棧。
他發現這二人相處起來格外有意思。
王爺嘴毒,倒也不是對所有人都嘴毒,至少只是在這王妃身上才會顯現。
王爺對前任王妃,還是十分冷漠淡定的。
住進客棧后。
呂凰看向夜無寐打開了隔壁的屋門,她忽然叫住他,「那個……夫君,我,我今晚上想洗澡。」
「有傷,洗什麼澡?」男人下意識地就否決掉。
對他來說,呂凰不論提出什麼樣的要求都是一種麻煩。
呂凰張了張嘴,說:「可我身上癢。」
在外面奔波了這麼久,是真的很臟。
夜無寐臉色很黑,轉而朝著暗一吩咐:「你,給王妃洗澡。」
「啊?」暗一徹底傻了。
「王,王爺,男女有別,這,這不太好吧。」
而且那是王妃,怎麼能夠讓他看?
最感到生氣的還是呂凰,她眼睛瞪成了銅鈴般大,瞪著夜無寐,差點沒有被氣到吐血。
「夜無寐,就算你討厭我,也用不著讓別的男人來給我洗澡吧?」
「嗯?別的男人?如果你覺得別的男人要對你負責也無妨,本王倒也可以成全你。」
暗一被嚇得都不敢說話了,膝蓋一軟,跪下去。
「屬下不敢!」
「罷了,給我備熱水吧,我自己洗。」想讓夜無寐來幫自己,那簡直是異想天開。
呂凰心底失落,可面上還是故作的淡定無所謂。
她看向下屬,抬了抬下顎,示意他趕緊去準備熱水。
而夜無寐,則是一臉毫無表情地開門回到了隔壁的屋中,期間甚至連一記眼神給她都沒有。
呂凰站在原地,微微苦澀地一笑。
原來,在他的心底,她簡直就像是個瘟疫。
他避她,猶如洪水猛獸。
如果今日是雲輕歌的話,他一定奮不顧身,一定義不容辭、毫不猶豫。
……
數日後,夫妻兩成功返回天焱帝都。
雲輕歌正在宮中帶孩子,看著他們二人並肩走入時,臉上多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。
「二位,這次收穫如何?」
實則,她是想問他們是不是有點感情火花出來?
可……
顯然,她要失望了。
面前的二人表情都不帶變一下的,尤其是夜無寐,臉色黑沉地難看,一記眼神都不肯給呂凰。
罷了。
看樣子是她想多了。
有些人,除了感情上的偏執之外,就是更可怕的死腦筋,認定了就一定不會改變。
呂凰站在夜無寐的身側,低著頭,絞著衣角,什麼都不說。
夜無寐主動從懷中掏出了書給雲輕歌,「前半部分在此,內容我也大致看過了,想解,恐怕很難。解巫術,總而言之只有一句話概括——置之死地而後生。」
「書上是這麼說的?」雲輕歌一怔。
夜無寐搖頭,「我自己總結。」
「我會好好看一看。這次也真的多虧了你們二位。」
「呵呵。」夜無寐冷笑,「要不是你讓這個拖油瓶跟著我,我可能早就回來了,也不至於拖到今日。」
雲輕歌:「……」
呂凰沒想到他在皇後面前也要貶低自己!
若是正常的女人,看見自己的夫君在暗戀的女人貶低自己,誰會不生氣?
「夜無寐!你別忘了,你這命,可也算是我救下的!」她氣怒地吼了一聲,整張臉的表情都表達著憤怒。
要不是夜無寐這男人太可惡,她一向溫和的脾氣又怎麼可能會在一次又一次的挑釁中徹底爆發。
她實在恨透了這個該死的男人。
又愛又恨,大概指的就是這樣吧?
夜無寐淡漠地掃了她一眼,很平淡地說:「你也不用如此,本就只是說的實話。當時你救我,我也感激你,可你分明手無縛雞之力,我也能躲過對方的刀劍,是你執意闖出來。」
呂凰氣得肩膀都在抖。
雲輕歌實在看不下去了,出聲:「夜無寐,你會不會憐香惜玉的?」
「不會!」男人恨恨說完,深深看了她一眼,拂袖便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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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不知道他到底生的哪門子氣。
而雲輕歌,十分頭痛地撫了撫額。
「呂凰,你不用理他,他這個人就是這樣,性格十分不討喜,呵呵。」
呂凰還是勉強笑了笑,「我才不理他呢。」
不管理會與否,這男人說到底都是她的夫君,那是一種絕對的優勢。
她早已認定這個男人就不會放手。
「娘娘,有件事,我還是想提醒您一下。」
「什麼?」
「就是這黑袍人之事,之前您一直在查此人,那日我們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黑袍人,黑袍蒙面,只是不確定他到底是為何人賣命做事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