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綰綰剛才明顯看到了寧歡表情的奇怪。
一方面是疑惑，另一方面是擔心。
畢竟從季綰綰認識寧歡開始，她就從來都沒有過別的表情的，一直都是笑意盈盈，當然，除了紀琛去找寧歡的時候例外。
可是如今，寧歡竟然如此樣子，眼中的恨意像是能夠殺人。
寧歡還是有些心不在焉，嘴角微微動了動。
「沒有，剛才看到一個人。我們先去吃飯吧。」
寧歡不說，季綰綰也不好一直問下去，兩人開車去了寧歡提前定好的餐廳，一起吃飯。
吃飯的時候，寧歡已經恢復了正常，跟季綰綰討論關於直播的事情，或者她日後直播紅火了以後，該如何幫助那些想要幫助的人，這些，季綰綰都給出了非常好的意見。
而遇見林姝煙的事情，就這樣暫時被寧歡拋到了腦後。
可是，在寧歡送季綰綰回到學校之後，她還是忍不住的開口了。
「綰綰，之前紀琛告訴我，你是喬瑾之的妻子，那你知道，林姝煙這個女人嗎？」
季綰綰點頭，「知道，寧姐姐你也知道林姝煙？」
寧歡冷冷一笑，「我自然知道。綰綰，林姝煙這個女人，心機深沉，最會裝模作樣，你千萬不要被她騙了。」
寧歡竟然會這麼評價林姝煙，簡直是說道了季綰綰心坎里去了。
她立刻點頭，眼神中非常明確的表現了她的立場。
「對對，寧姐姐，你說的太對了，我也認為林姝煙就是這樣的女人，她太壞了……」
「是不是她對你做了什麼？」
季綰綰便將林姝煙做過的事情都一股腦告訴了寧歡。
她以前真的沒有可訴說的人，現在有寧歡，似乎她能夠毫無顧忌的說給她聽，就算是林姝煙曾經流產這件事情，她也都可以不用瞞著，稍微卸下自己的壓力，告訴了寧歡。
寧歡聽完，深深的沉思之後，然後對季綰綰說：「綰綰，林姝煙做過那些事情，你都明白，無非就是給你和喬瑾之之間製造誤會，你自己只要坦然，而且有什麼事情都告訴喬瑾之，就不會有任何的問題。」
「嗯嗯，我也是這麼想的，我絕對不會離開瑾之哥哥的。」
「只是，林姝煙曾經流產這件事情，雖然紀琛查到過，是真有其事，但是你也要帶著懷疑的態度。」
「難道真的是她造假？我覺得不太可能吧？她當年就想到流產來造假？難道醫院的記錄我們會查不出來假的嗎？她也不會想的那麼長遠吧？」
寧歡卻搖頭，「也許不是造假。但是，以我對林姝煙的了解，她如果真的是有了喬瑾之的孩子，根本就不可能去流產，反而會以此嫁給喬瑾之。這才是她的作風。而她流產，不管是偶然，還是人為，都不太符合她的行事。所以這其中，肯定是有不為人知的事情。你不要真的被她給說動了，最起碼有一點，她說自己愛喬瑾之，但是在我看來，林姝煙的愛，肯定是帶著目的性的。她肯定不如你愛喬瑾之。」
「哇……寧姐姐，你好了解林姝煙啊，你以前認識她？」
寧歡臉色有些白，好一會兒她才說：「我以前跟她是朋友，但是後來，我――吃過她的虧，從此認清了她這個人的惡毒和自私，所以，我絕對不會相信林姝煙還會去真的愛一個男人？那是不可能的，她最愛的只是自己。」
季綰綰不敢問寧歡她是怎麼吃了林姝煙的虧，但是顯然，看著寧歡的表情，應該是很難過的過去。
季綰綰不知道怎麼安慰寧歡，只能抱了抱她，然後鼓勵的一笑。
「寧姐姐，過去的都過去了，我們都要提高警惕，爭取日後，我們有機會重新報復這個女人。她這麼壞，一定不會有好下場的。」
寧歡也跟著一笑，「嗯，她不會有好下場的。」
……
季綰綰早早回家，準備晚飯。
等喬瑾之回來的時候，她看著喬瑾之對自己手藝越來越滿意的時候，季綰綰的成就感是最足的。
兩人一起餐后散步的時候，季綰綰突然提起了寧歡。
「瑾之哥哥，你認識寧歡寧姐姐嗎？」
「寧歡？」
喬瑾之想了想，「認識的，不過很多年不聯繫了。怎麼，你認識？」
「嗯，巧合認識的，她是個很厲害的蘇綉大師，我還幫她做了宣傳呢。」
喬瑾之應了聲，似乎陷入了回憶中。
「瑾之哥哥，你是怎麼認識寧歡姐姐的？」
喬瑾之默了下，還是很誠實的回答，「當初，她是林姝煙的朋友。」
「哦。」
季綰綰真覺得自己嘴賤，其實早就知道這個結果，但是親耳聽喬瑾之說出來，她心裡還是很不舒服的。
喬瑾之明顯感受到季綰綰的心情低落，他轉身，抱住了季綰綰。
「綰綰，都是過去的事情了。」
「我知道。」
季綰綰額頭抵著喬瑾之的胸口，沒有抬頭，聲音悶悶在嗓子里。
「我知道的啊，我也沒有說什麼。」
就是沒有說什麼，才最難受不是嗎？
「你……」
喬瑾之還想安慰說什麼，季綰綰迅速又變了臉。
「哎呀，剛才跟你開玩笑的，哈哈……瑾之哥哥，我沒事兒，我好的很。」
季綰綰大笑著，像是騙到了喬瑾之，那麼好玩，好笑。
而喬瑾之失笑搖了搖頭。
「你個小丫頭……」
「什麼小丫頭啊？我是幾老婆，說過了，別再拿我當小丫頭，當妹妹……」
季綰綰對此很不高興，一直抗議，抓著喬瑾之的胳膊，重重的搖著。
喬瑾之趕緊的妥協。
「好好好，不是妹妹，不是丫頭，是老婆……」
季綰綰哼了聲，瞥了瞥嘴角，抗議：「妹妹能給你每天做飯？每天讓你抱著睡？妹妹能夠每天這麼關心你？最起碼，懶懶姐肯定做不到我這樣的。」
喬瑾之失笑。
「我也不會娶妹妹的。」
這話，季綰綰其實完全可以嗤之以鼻的。
是誰娶她的時候，還說當她是妹妹疼愛的？
到母親為止，這個男人還是一直拿她當妹妹，一舉一動，都帶著親密，可是卻不是男女之間的感覺。
季綰綰不得不說是失望的。
她在喬瑾之跟前，看不到臉紅心跳這樣的狀態，看不到對她的身體的生理反應，看不到他想要親密的碰觸自己的反應――
這些都是男女之間的感覺。
他們是夫妻，卻過的是近似兄妹的生活。
季綰綰曾經就看過帖子，男人對女人，有愛的話，必然會想要身體的結合，當然，身體的結合不一定是有愛。
但是，如果連身體都沒有反應，那絕對是不愛的，不愛之外，也有可能根本就不當她是女人。
不當是女人，就是男人，或者是親人，如他說的妹妹之類的。
季綰綰真的想要問喬瑾之，是不是，他這輩子真的不會再愛上別的女人了？
她很貪心，不僅僅是相敬如賓的夫妻，而是真心相愛的男女。
「怎麼不說話了？」
喬瑾之摸了摸季綰綰的小腦袋，不明白她怎麼又情緒不好了。
季綰綰扯扯嘴角，「我在思考啊，思考周末我做什麼吃的，或者我們去哪裡玩？」
喬瑾之卻剛似剛想起來什麼，微有些歉意的說：「抱歉，綰綰，我周末要出國，有些事情要處理。不能陪你過周末了……不過你想要什麼禮物，我回來的時候幫你帶，好不好？」
季綰綰扁扁嘴角，「好啦，知道你忙，禮物就不用了，有時間，還是多休息吧。」
「真是個體貼的喬太太。」
這聲誇獎，季綰綰欣然接受。
「看我多懂事兒，瑾之哥哥。」
「嗯，懂事兒的喬太太。」
喬瑾之的誇獎詞，絕對是乏善可陳。
這真是如喬冬暖所說，她現在越長大越像譚慕城，越老成，越冷漠。
小時候那個會哄女人的喬瑾之，可愛的喬瑾之，簡直是「長殘」了。
喬冬暖用「長殘」來形容自家兒子，完全沒有一點向著自己兒子的意思。
周末的時候，季綰綰跟喬冬暖一起吃飯的時候，喬冬暖就是這麼形容自己兒子的。
「媽媽，瑾之哥哥很帥，長殘這種形容詞兒，真的不適合的。」
「怎麼不適合？你也見過他小時候的照片吧，肉嘟嘟，多可愛，現在的樣子，冷冰冰的，難道不是長殘？還有啊，他小時候可會說了，現在，還不是木訥的一句話都不會說？小時候多會哄我？長大之後，別說是哄我了，跟我說句話都硬邦邦的，討厭死了。這就是長殘。」
季綰綰忍不住笑了起來，絕對不是她也附和喬冬暖的話，季綰綰心中，瑾之哥哥最好了。
可是，喬冬暖說的實在太好笑了，她忍不住的。
而且腦中忍不住幻想著，小時候的瑾之哥哥的肉嘟嘟的說著哄人的好聽的話，那個畫面，簡直是太有毒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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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綰綰還是忍不住的說：「媽媽，我再看看瑾之哥哥小時候的照片，」
喬冬暖絕對大方的再次分享著，這是他幾歲，光屁股，或者尿床的樣子，然後季綰綰一直忍不住笑著。
「太可愛了，太可愛了……」
喬冬暖微笑看著季綰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