團團臉上的笑容瞬間就消失了，捏著筆低下頭，臉漲得通紅，囁嚅著道：「媽媽——」
「我問你剛才在幹什麼？」蘇希的口氣更嚴厲了。
陸霆看見團團的大滴眼淚滴落到本子上，暈染開來，心疼得無以復加。
「你凶什麼凶！」他大聲指責蘇希，「學習不好怎麼了？你倒是學習好，有什麼用？你工作不順利往孩子身上撒氣，簡直，簡直……莫名其妙！」
團團小小的身體顫抖著，真是揉碎了他老父親的心。
孩子這種生物，怎麼能這麼可愛這麼讓人心疼？
難道他歲數大了？
蘇希走過來，陸霆覺得懷裡的小糰子瑟縮了一下。
「幹什麼？要打人？你走，你先出去——」陸霆指著蘇希道，「真差勁，不會好好講道理嗎？」
蘇希低頭從團團手裡拿過習題冊，翻到之前做過的那些展示給陸霆看，上面都是紅色的100分。
「看，這不是很好嘛！」陸霆道。
「這些作業，都是她平時獨立完成的，沒有任何人輔導。」
陸霆目瞪口呆。
團團「哇」地一聲哭出來，邊哭邊道：「媽媽對不起，我不是故意撒謊的。我剛才聽見叔叔吼你，我才，我才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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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霆想了又想，他剛才吼蘇希了？
難道是因為他誤會蘇希不賣房給自己時候說的那幾句話聲音高了？
可是這小糰子，看起來天真無邪，怎麼這麼多心眼？
真跟她媽一模一樣了！
蘇希在凳子上坐下，平視著團團：「團團，看著媽媽。好，我知道了，你是替媽媽鳴不平，所以故意戲弄叔叔，你維護媽媽，這很好。可是團團，媽媽是不是也教過你，任何時候，任何情況下，都不可以利用別人對你的善意？叔叔剛才那麼認真的教你，你就這樣對待他？」
陸霆莫名的，臉有點紅。
「媽媽，對不起，我知道錯了。」團團哭得小身子一抖一抖的。
「你更該跟誰說對不起？」蘇希絲毫不為所動，面色嚴肅。
「叔叔。叔叔，對不起……」團團抬起頭來看著陸霆，眼睛像兩汪清泉，不斷地往外涌著眼淚。
哭得陸霆心都疼了。
「沒事，」他大方地道，「我們是在開玩笑，你媽媽不懂。」
他這麼大度的人，能跟個孩子計較嗎？
「不，」團團搖搖頭，一板一眼地道，「剛才我不是開玩笑，我是在戲弄叔叔。這樣不對。」
陸霆：我都給你台階了，你非要把我的智商和面子放到地上踩嗎？
都說女兒是爸爸的貼心小棉襖，他的這個怎麼就成了黑心棉做的？
「戲弄我也沒事，你是喜歡叔叔。」陸霆無恥地自己給自己臉上貼金。
看著團團還怯生生地看著蘇希，他開口攆後者：「你不是要出去工作嗎？走走走。」
別耽誤他和他女兒培養感情！
蘇希不理她，直直地盯著團團。
團團咬著嘴唇，淚水嘩嘩地淌下，顫抖著把身側的左手伸出來。
蘇希高高舉起自己的手掌，重重拍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