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子然點點頭:「不分貴胄貧富,都可以來這裡上學,鎮上過半的孩子都在這裡入學。」
學堂內設有三院,每一院則有不少於三間的大堂供學子上學,朗朗的讀書聲時不時的飄過耳際,蕭真看到過聽到遇到過的所謂善人太多,但能這樣建造一個大學堂的卻沒有,蕭真想起了韓子然收的那位弟子:「你收的關門弟子呢?既然趙員外如此心善,為何不收他進學堂?」
「昨個下那麼大的雨,那孩子這會應該在家裡幫忙家事。」韓子然道:「趙員外雖心善,可如此大的鎮,讀不起書的孩子不在少數,所以學堂也是有最低入學費用的。」
蕭真點點頭。
「陸夫子來了?」迎面走來一位五六十歲的老者,見到韓子然時行了個簡禮。
「王管家今天怎麼來學堂了?」韓子然淡淡一笑。
「少爺得了今年第一名秀才,老爺高興,便讓小人來交待這裡的灶房,給學生們都加餐。」王管家高興的說。
「原來榜上第一名的趙鉤趙公子竟是員外之子,難怪覺得耳熟。」韓子然這才想起先前趙員外曾經對他說起過。
「員外也很意外公子竟然能得第一名,而且夫子也在榜上,雙喜臨門可把員外樂壞了。小人先告辭了。」王管家說著就離去。
「他怎麼可能得第一名?」喜丫的聲音突然飛高:「夫子,夫人,我想起來這趙鉤是誰了。」
韓子然與蕭真同時看向喜丫。
「夫人,你可還記得先前來我家提親要納我為妾的那小廝?」
蕭真點點頭,自然會記得,可謂印象深刻啊,畢竟先前還發生了李苗兒那事。
喜丫咬牙切齒的道:「那小廝說,他家主子就叫趙鉤,這樣的人怎麼可能考上秀才第一名?」
「會不會是同名同姓?」韓子然問。
「那小廝說過,趙家家業在咱們鎮上可是數一數二的。」喜丫現在說起這事時,還是滿臉的氣憤難填。
「以趙大善人的為人,他的兒子不應該如此啊。」喜丫這事韓子然也是知道的。
「相公,你可見過那趙鉤?」蕭真問。
韓子然搖搖頭:「沒見過,但趙員外總說他這個唯一的兒子是個孝順聽話的孩子,與喜丫所說的那人倒不像是同一個人。」
「難不成這鎮上還有第二個家業數一數二的趙鉤?」聽到夫子如此說,喜丫心中也有了懷疑。
三人正說著,那王管家的聲音從後面傳了過來:「陸夫子。」
三人轉身,就見王管家笑呵呵的走了回來,對著陸時簡禮后說:「我家公子聽聞陸夫子也得了秀才,特意想來結交一下,又聽聞夫人也在,就在鎮上的趙家酒館備了午膳,還請夫子和夫人共赴。」
「既是趙公子相邀,我夫婦二人待會便去。」韓子然說道。
王管家離去后,蕭真見喜丫那一臉不屑的模樣笑說:「這會,咱們可以去確認一下那趙家公子是不是就是你說的那人了。」
喜丫冷哼了一聲:「我看八九不離十,就是他。」
趁韓子然去給學生們上課,蕭真便和喜丫在學堂里逛逛,青松高柏,碎石小道,雖沒有亭台樓閣,但到處能見到學生們展示著的字貼,也算是一道賞心悅目的風景了。
「夫人,這字貼跟你的可真像。」喜丫站在一副字貼前看著,她前些日子看到過夫人寫字。
蕭真走了過去,貼上的字顯得很是稚嫩,筆力並不滑順,可見執筆之人的手並沒什麼力道,看著像是剛練,但已有了筆鋒,字的整體來說,與她的確實有著幾分相似。
蕭真看了看署名,是一個叫樓禹的學生,便笑說:「這應該便是夫子前些日子收的那位年僅五歲的學生吧。」
「夫人怎麼能肯定?」喜丫奇道。
「這麼多的字貼,只有這字貼的字與我最像,要知道我的字可是臨摹的夫子。」蕭真此時不由得再次感嘆那祝由術的神奇,她在術里臨摹了子然的字那麼多年,醒來之後竟然全在腦海里。
喜丫說道:「夫人,您在宮裡時的字與現在的字差別可真是太大了。」
「是啊,確實很大。」那時她是跟著恩師學,但恩師的字,嗯,咳咳。
二人轉了一圈后,便到了一處亭子里坐下,亭子不遠處便是韓子然所在教的那院子。
讀書聲和歡笑聲不時的從那院子里傳出來,可見子然應該是深受那些孩子們的喜歡的。
臨近九月,這天氣是越來越熱。
喜丫用自個的袖子給蕭真扇著,見夫人一直笑眯眯的看著那院子,輕輕抿嘴一笑,記得夫人在宮裡時,一天都露不出一回笑容,而現在呢,每天都是笑呵呵的。或許,夫人的選擇是對的。
「夫人,有人來了。」喜丫見到門口進來二個少女,看樣子應該是主朴二人。
蕭真朝門口望去,當見到二名女子的長相時,挑了挑眉:「是她們?」
「夫人認識?」喜丫看著那小姐模樣的女子也就十五六歲,生得很是嬌俏清秀。
蕭真笑說:「我與夫子曾有一次去鎮上時,夫子被那小姐身後的丫頭問可有娶妻。」
喜丫愣了下,才明白過來夫人所說的意思,不禁瞪了那主朴二人一眼:「真是不知羞恥。」
此時,那主朴二人也看到了蕭真與喜丫,那小姐已經走了過來,這才走近,面色就一變。
那丫頭看清了蕭真的長相時,臉色也瞬間變得不好,趕緊將自個小姐護在了身後,氣惱的對著蕭真說:「你怎麼會在這裡?」
這母雞護小雞的模樣,外人看來還以為她怎麼著她們了,蕭真囧,她真的什麼也沒有做,好嗎?
「我們夫人是陸夫子的妻子,在這裡自然是等著陸夫子下課的。」喜丫也學著那丫頭的模樣將蕭真護在了身後:「你們想幹什麼?」
「想幹什麼?我家小姐是趙員外的女兒,這學堂也是趙家的,我們想來就來。」那丫頭說道。
蕭真拉著喜丫坐下:「我們就在亭子里等人。」說完,不再說什麼。
那丫頭眼珠一轉,插腰對著蕭真道:「我家小姐要在這個亭子里休息了,閑雜人等請走開。」
「是我們先來的。」喜丫擰眉。
「那又如何?這學堂是趙家的,我家小姐想遣走一個人,還不容易?」
「既是如此的話,」喜丫對著蕭真福了福說道:「夫人,我去叫夫子一起回去。」說著,便要步出亭子。
「站住。」那趙家小姐攔住了喜丫,不悅的道:「你去叫陸夫子做什麼?」
「夫子是我家夫人的相公,夫人要離開,自然也是要叫上夫子一起離去的呀。」喜丫一臉理所當然的道。
那丫頭突然冷冷一笑,轉對著蕭真輕蔑說道:「陸夫子不僅人長得俊美,學識也淵博,如今又成了秀才,日後的前途不可限量,你根本就配不上陸夫子。」
不想這丫頭的話音剛落,喜丫走上前就朝著她的臉煸下了一掌,煽完又迅速站到了蕭真的身邊。
這一巴掌可不輕,那丫頭的一邊臉頓時腫了。
蕭真張大了嘴:「……」喜丫這出掌收掌之快,力道又剛剛好,一看就知道是煸慣的呀。
趙家小姐與丫頭都傻眼了。
「你,你敢打我丫頭?」趙家小姐不敢置信的看著喜丫與蕭真。
唔,蕭真其實也有點懵的,她正看著喜丫與那丫頭鬥嘴,不知怎麼的喜丫就出手了,煸得她也是一愣一愣的,但既然喜丫都出手了,她作為夫人自然也不可能再不當回事了:「上次在街上偶遇小姐,小姐便對我家相公感了興趣,莫不是,這會還沒死心?所以小姐的丫頭才說出這一翻話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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