於是把手機放在床上,到另外一邊去整理我的行李,之前幾天生病,我連續換了好幾套衣服,小姨給我洗了放在房間裡面的衣櫃里,我拿出來,摺疊好放進行李箱里。
總感覺有些心不在焉的,剛把衣服放進去,手機卻響了一下,我想也沒想就很快站起來,跑到床邊去拿起手機來看,掃到是騰訊新聞時,心裡又落寞了幾分。
沈墨琛依然沒有給我回信。
光是收行李的過程,我就看了不下五次手機,最後一次,是整理好行李準備出門去的時候,距離我發信息過去,都已經快一個小時了,沈墨琛居然還沒有看到,要有多忙才看不到?
我已經從不滿轉變成擔心了。
不過轉念一想,公司裡面這麼多人,他也不會有什麼事,於是心裡寬慰了一些,推著行李出了房間。
「需要我送你下去嗎?」小姨問。
「不用了小姨,這點東西不重。」我說。
「行了,不用客氣了。」小姨把我往門外推了推,然後關上門:「我是怕你再迷路咯,回頭墨琛又上我這裡來找媳婦,我可不是每次都這麼幸運都能交出他媳婦。」
「……」
說完,小姨就幫我拿了一個包率先下了樓,我愣了一下,很快提著行李跟上去。
回到家裡,還是心心念念的,吃完飯連房都沒有回,坐在沙發上,拿著手機一直在等沈墨琛的回信。
可過了十二點后,任憑我點進簡訊箱里多少次,都沒有看到自己想要的回信。
就算是再忙,也應該把飯吃了吧?
我實在有些等不了了,終於找到一個安慰自己的借口,去打擾沈墨琛工作。
電話撥通過去,心跳隨著好幾聲嘟嘟聲響而變動了頻率。
電話在我覺得快要接不通的時候,忽然被人接起了。
是沈墨琛的聲音,很急切很沉,似遇上了很大的麻煩一般。
「喂。」
「那個,你在忙嗎?」
「嗯。」沈墨琛剛答了一句,那邊就有人叫他:「墨琛,快點。」
「我馬上過來。」
「曉曉,我有事先掛了。」
這一次,還不等我回答,沈墨琛就先掛了電話。
我拿著電話呆楞了一下,然後才後知後覺答了一聲好。
……
沈墨琛回來時,是凌晨一點多,自從正午那一個電話之後,我便沒有再給他打過電話,但一直都在擔心他碰上的事是不是很棘手,中途我給莫助理髮過簡訊,莫助理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,只說了沈墨琛很忙,沒有時間給我回電話。
我沒有其他辦法,只有提著心在客廳里等,電視節目換了一個又一個,心思卻都沒有在上面,哪一個都沒有吸引到我的注意力。
後來迷迷糊糊著,睡了一下,但不知是心裡的擔心一直放不下還是怎麼,又很快驚醒了過來,睜開眼卻發現什麼都沒有,客廳里靜而空,我用手臂遮了光,等眼睛慢慢適應了,才放下手來,又看了一眼同樣空嘮嘮的院子,失落地趴在沙發枕頭上。
眼睛掃到了牆上的鐘錶,凌晨快一點了。
就在我猶豫著要不要再次打電話過去時,院外,忽然有了車子進來的響聲。
我心頭一喜,興奮地從沙發上一下子翻身起來,一個勁就往門邊跑。
打開門,熟悉的車門打開,白熾燈下,沈墨琛從車後座抬腳下來,白色襯衫已經解開了好幾個扣子,沒有系領帶,外套倒還很周正地搭在襯衫外面,但即使這樣,也掩蓋不住他眉眼之間透露出來的疲憊感。
他也一眼就看到了我,眼裡閃過一絲驚訝,但很快驚訝消散,臉色比剛剛下車前的一瞬間,輕和了一些。
車在他後面,被人開走了,我迎上去,沈墨琛也走過來。
「怎麼還不睡,現在都幾點了?」
沈墨琛用手環住我,並沒有著急進屋裡,而是在門前靜靜地擁抱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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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都知道現在晚啊,你工作都不看時間的?」我反問他。
沈墨琛沒有很快回答,而是將手慢慢地從我腰身上,移到了後腦勺的位置,側頭在我腦袋上親了一下,才緩慢道:「嗯,很忙。」
「那你,吃飯了嗎?」
「嗯,隨意吃了一點。」
我放開他,從他懷裡出來,問:「多隨意?」
「牛奶麵包。」
「真是寒摻。」我取笑道:「那你現在餓不餓,想不想吃點東西?」
「這個點吃宵夜嗎?」沈墨琛認真地想了一下,忽然輕笑:「如果是沈太太親自效勞呢,那我勉強接受了。」
「沈……太太。」
我僵硬了一下,腦海里像是有什麼東西炸開了,竟跟著他剛剛說的話,念了一聲。
沈墨琛看著我,用手抓住我的,問:「有哪裡不對嗎?沈太太?」
我看著沈墨琛眼底的溫柔之色,聽他低沉著嗓音叫我沈太太,心裡很快地酥麻了一下,感覺眼角周圍酸酸漲漲的,有淚閃過眼眶。
這一句沈太太,我還從來沒有敢想象過能從沈墨琛嘴裡聽到。
「不許叫她太太。」
「你以為我會是一個模範丈夫,會親自把你送回家裡去?」
「裝什麼清高,你這麼迫不及待地把自己賣給我們沈家,三番五次讓奶奶來壓制我,難道不是為了讓我回來睡你?既然你覺得獨守空房寂寞難耐,那我就滿足你。」
「怎麼,你的目的不是要一個孩子嗎?千方百計讓我回來,現在又裝成一幅死魚的樣子,裝給誰看?」
「原來女人在床上居然這麼賤,我真想問問,你們是不是見到一個男人就可以迫不及待貼上去,甚至厚顏無恥的要孩子?」
「怎麼,這樣就受不了了,放心,我會更狠的……」
「一模一樣的,給我買回來放回原位。」
「……」
與他之前的一幕幕,都和現在是天差地別,可因為在意,所以即使是壞的,卻依然還能在腦海里清晰地呈現。
「怎麼了?」沈墨琛低下頭來問我,我抬眸看他,有些不好意思地推開他,快速說:「沒事,我們進屋吧,我先去看看廚房有什麼吃的。」
話閉,我轉身迅速溜開。
不然,很可能會在沈墨琛面前興奮地落出淚來。
「給你做個蛋包飯好嗎?」
我在冰箱里找到了蛋,還有下午剩下的飯。
沈墨琛脫了外套,往我這邊看了一眼,說:「好。」
「行,那你等一下,我現在就給你做。」
「嗯,我先去洗澡。」
得到沈墨琛親口叫出的沈太太,心情自是開闊的,也有些飄飄然的感覺,彷彿眼睛掃到哪裡,都是一朵花一般。
剛把飯包進煎好的蛋裡面,身後就有一雙大手穿過來,圍在我的腰上。
沈墨琛沐浴后的清冽香氣和好聞的氣息,猛地衝出來,和我的撞在一起。
他的頭髮都還是濕的。
「你沒有吹頭髮?」
「嗯。」沈墨琛的聲音懶懶的:「餓了。」
「你等一下,馬上就好。」
我手裡還拿著廚具,被他這樣抱著有些不方便動作,於是縮了縮:「你先放開我,我要拿東西。」
沈墨琛呢喃了一下,聽話地放開。
我有些不自在地放下手裡的廚具,轉身想往冰箱那邊走,卻又撞在沈墨琛的懷裡。
臉色一紅,我推開他一些,走過去,他卻像是來了勁,緊步跟在我身後。
我開著冰箱,看著裡面,手伸進去在番茄醬上面停了一下,又想到沈墨琛不太喜歡吃甜食,於是手又縮了回來。
「怎麼不拿?」
「你吃嗎?」我看他一眼。
「吃!」
拿到番茄醬回到琉璃台邊。
沈墨琛不吃還好,可現在他說了要吃,我還真不知道要給他弄一個什麼樣的形狀。
心形吧,指不定要被沈墨琛取笑,圓圈吧,又很普通。
算了,隨意弄一個吧。
想法剛落定,我就準備下手。
眼看著一個圓就要成型,沈墨琛卻突然從後面掌握住我的手,我驚訝著回頭,沈墨琛卻只認真地看著盤子里的蛋包飯。
等我再反應過來的時候,一個規整好看的心形出現在上面。
「是這樣的吧?」做完,沈墨琛問我。
我臉上灼熱得不行,慌忙從他手裡脫出手來,小鹿亂撞地胡亂了嗯了一聲,給他找到叉子,放在他手裡:「你快點吃吧,現在很晚了。」
說完,我慌慌張張出去了。
實在沒有勇氣和定力留在這裡陪他吃飯,我出來就想往卧室跑。
沈墨琛低笑的聲音從廚房裡傳過來。
我跑得更快了。
進了屋,我先去了浴室用冷水拍拍臉,試圖去除一些燥熱感,然後用手邊扇扇邊看著鏡子裡面的自己,臉上的緋紅已經消散了一些。
以前從來沒有發現,沈墨琛還有這樣「要命」的一面,一時半會兒,我還真有點不太接受得了。
很快沈墨琛進屋來了,頭髮依然還是濕的。
我穩了穩心境,找到吹風機遞給他:「吶,快點吹乾,別感冒了。」
沈墨琛沒接,徑直往床邊走去:「累。」
說完,真的就倒在了床上,一動不動了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