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消息來了,盛予歡低頭一看,卻愣住了。
應:【我沒有太太。】
怕是擔心盛予歡不理解自己的意思,應斯里又追加來了一條消息。
應:【也沒有結婚。】
連著兩條信息,透露著不尋常。
盛予歡心跳有些不受控制,接下來,他要說什麼?
應:【擅自將你的照片放進錢包,的確是我冒昧了。請不要把我想太壞,我沒有做背叛婚姻的事。】
等不及盛予歡疏離他這段背後的意思,應斯里的消息又來了。
應:【你一定很好奇,我為什麼要藏著你的照片。】
應:【我喜歡你。】
應:【顧及到你還沒不到17歲,還太小,我沒敢告訴你。】
對話框連續閃了幾次后,終於安靜下來。
盛予歡傻傻地望著最後那兩排字,一臉驚愕。
他說,他喜歡她?
盛予歡竟然並不感到驚訝,早在之前,從應斯里對待自己的態度,她就察覺到了蛛絲馬跡,只是顧及到對方已婚的身份,她不敢往那方面想。現在親眼看到他坦白,盛予歡又覺得驚愕,她沒想到,他會這般大膽的承認。
就在盛予歡自我糾結的時候,手機又震動了。
她下意識低頭,看到了新的消息。
應:【我不是變態。】
變態兩個人,竟然看得盛予歡心痛。
應:【請不要害怕我。】
盛予歡放下手機,心裡酸酸的。
只要一想到,這些話是從那個看似驕傲的男人嘴裡說出來的,盛予歡心裡就難受至極。
他也會害怕么?
沒等到盛予歡的回復,黑暗中,應斯里的眼神瞬間變得黯淡。
被一個三十多歲,足以被稱為叔叔的男人告白,她一定會覺得不可思議,一定會很厭惡自己吧。應斯里起身,拉開陽台門,走了出來。他所在的這棟住宅有三十六層高,他住在二十七層。
俯瞰著下方五顏六色的城市,他心裡空空的,亟待被人填滿。
那天之後,應斯里沒再主動聯繫盛予歡,倒不是放棄了這個人,而是想要空出時間,讓她消化這件事。盛予歡也下意識迴避去嚮應斯里這個人。如應斯里所想的那般,對於被一個比自己大十七八歲的男人喜歡,盛予歡一時間很難以接受。
漸漸地,期末來臨。
做完最後一張試卷,盛予歡走出考場,遇見從隔壁考場走出來的程安。
「今年寒假有什麼打算?」程安問她。
盛予歡想了想,說:「不打算出去,就打算在家呆著。你呢?」
程安說:「哥哥讓我們去美國陪他過年。」
「喲,那豈不是一個多月都見不著你的小女友了?」
程安不理盛予歡的調侃,兩個人走出教學樓,不遠處站著的少女忙朝他們方向跑過來。天冷了,應時光在校服外套了一件長外套,脖子上也系著一條鵝黃色的圍巾,襯得那張臉蛋紅撲撲的。
她跑過來,一把牽住程安的手,笑吟吟地問:「程安學長,明天就放假了。」
「我先走了。」盛予歡無意當電燈泡,跟他二人打了聲招呼,便離開了。
看了眼被她握住的手,程安不耐煩地嗯了一聲,語氣卻又是溫柔的。
應時光開始在他耳旁念叨:「我們今年要跟舅舅他們一起去法國過年,很長一段時間不能看見你了。」她搖了搖程安的手臂,問他:「一個多月不能見面,你會不會想我?」
程安不吱聲。
「你不回答我就親你了。」
又來這招。
程安立馬答道:「不會想你。」
應時光小臉一垮,「你撒謊。」
程安挑了挑眉,轉身朝校外走。應時光跟在他身旁,嘰嘰喳喳地說了許多話,到了校外,她才停下腳步。程安下意識跟著停下腳步,低頭看著她,「怎麼了?」
應時光:「明天後天大後天,你都陪我好不好?」
程安正要拒絕,應時光又說:「一個多月不能見面耶…」
「成吧。」
應時光滿意了。
應時光的公交車先來,程安目送她上了車,這才低頭往公寓走。走著走著,他忽然低頭摸了摸被應時光拽過摟過牽過的手臂衣袖,緊接著,那總是噙著幾縷不耐煩的臉上,也露出了笑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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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應時光之邀,之後的三天,程安果然都陪著她。
用了一天半的時間,他們將奉城周圍的景區逛了個遍,第二天下午和晚上,他們一起去了滑雪場溜冰,去電影院看電影。第三天,應時光鬧著要去程安的家裡玩。
程安從來沒有帶除了盛予歡以外的女生回過家,他對上應時光笑眯眯的臉,實在是說不出拒絕的話。
他帶應時光回家了。
程安的父母那天不在家,只有保姆在。
應時光第一次看到程安家的全家福,她指著那照片,問程安:「這個帥哥是你哥哥?」
照片上,程安才十二三歲,他的哥哥已經十七,穿一身青年西裝,身姿挺拔,模樣俊秀。程安嗯了一聲,見應時光還盯著自己哥哥的臉看,心裡忽然有些煩躁。
「看什麼,盯著一個男人的照片看到不轉眼,出息!」
應時光收回目光,回頭瞥了他一眼,說:「要早認識你哥哥,我就追你哥哥去了。」
程安表情猛地變的很難看。
「他有女朋友了…」程安咬牙切齒地說。
應時光嘿嘿一笑,「我開玩笑的,你比你哥哥好看多了。」
程安眼神溫和了些。
他不想再跟應時光說話,便回了自己的房間。
應時光像個跟屁蟲一樣鑽了進去,程安的房間挺大,有一面書架,上面擺滿了許多書籍,還有一台電腦。他的書桌很乾凈,應時光進去的時候,程安躺在床上,頭枕著雙臂,閉著眼睛假寐。
他聽見應時光進了房間,也沒有在意。
應時光坐在程安書桌旁,東摸摸西摸摸,她拉開他的柜子,卻看到自己寫給他的那張情書,被摺疊成了一個不算好看的千紙鶴,安安靜靜的立在柜子的角落。
應時光摸了摸那千紙鶴,嘴角牽起一抹笑。
她回頭看了眼床上的程安,他閉著眼睛,也不知是睡著了還是在裝睡。應時光輕手輕腳走過去,不動聲色地彎下腰,親上了程安。程安猛地睜開眼睛,眼裡閃過詫異跟驚訝。
應時光忽然用雙手扣住他放在枕頭上的手臂,不許程安拒絕。
她吻技生澀,幾乎是蠻橫的撬開了程安的牙關。
應時光是帶著玩心在親他,可程安已經十七歲了,他不是什麼都不懂的男生。他眸光變得幽暗,開始回應應時光的玩鬧。應時光覺得氣喘不贏,想要結束這個吻。
這時,程安突然翻了個身,將她壓在身下。
他再度堵住應時光的嘴,動作溫柔,唇卻燙燙的。應時光察覺到程安的身體有了反應,頓時身子一僵,程安忽然停止了這個吻,他腦袋靠在應時光的肩膀上,喘息了一會兒,突然說:「以後不許這樣親別人。」
應時光點點頭,她只親他。
程安又說:「你父母沒告訴你,不要隨便進男孩子的房間,更不要隨隨便便去親一個男生嗎?」今兒這情況,若是換了一個男主角,保不準應時光節操不保。
程安忽然有些惱羞成怒,覺得應時光這丫頭太單純了。
然而,應時光真的單純嗎?
不,她只是喜歡程安,知道程安不會真的隨隨便便碰她。應家的孩子,就沒有一個真正天真無邪的,個個都是心裡腹黑的主。
應時光眼睛閃了閃,看著像一隻無辜的兔子。
她腦袋蹭了蹭程安的臉,在他耳旁說:「我只是喜歡你。」應時光也不知道,自己為什麼這麼喜歡程安,明明他一點兒也不貼心,對自己也不理不睬的。
過了會兒,程安突然揉了揉她的頭髮,才說:「我允許你喜歡我。」
*
大年三十的晚上,盛予歡在微信里編輯了祝福簡訊,然後一鍵發送給所有好友。
她吃完團年飯,打開微信,看到了許多人的回復。有程安,有班上的同學,更有那從來沒有聯繫過她的宮毅。
宮毅:【歡歡學妹,新年快樂。】
盛予歡又驚又喜,宮毅竟然知道她!
她抱著忐忑不安的心,回復了宮毅的信息。
歡歡:【宮毅學長認識我?】
宮毅:【你是一年級那個可愛的小學妹,怎麼不認識?】
盛予歡心跳微快,宮毅真的認識她!她捧著手機,卻不知道該怎麼回復他了。宮毅又發來了信息,是一張照片,照片里有一張細長好看的手,拿著一根煙花棒。
宮毅:【護城河邊好多人放煙花。】
歡歡:【你也在放煙花?】
宮毅:【嗯。】
對方說了嗯,盛予歡也找不到話說了。
夜裡,盛予歡將自己裹成了一個球,來到了護城河邊。她遠遠地看著宮毅跟一群男生女生放煙花,他穿著白色的羽絨服,臉上噙著溫柔優雅地笑容,在煙花下,特別燦爛。
盛予歡只是看著,不敢走太近,但是宮毅還是發現了她。
「歡歡,你也在?」宮毅語氣很驚訝。
這麼近距離的跟宮毅交流,盛予歡感到緊張不安。
「是、是啊…」
「這裡每到過年,都有很多人來放煙花。」宮毅說完,他身後的人高聲喊他,提醒他該去酒吧了。宮毅低頭看了眼盛予歡,忽然開口邀請道:「歡歡要跟我們一起去酒吧跨年么?」
盛予歡看了眼他身後的人,有男有女,很多都是古斯高中畢業的校友。
盛予歡想了想,才說:「我就不去了,宮毅學長還是跟你女朋友一起去吧。」
她沒有忘記,宮毅現在是有女朋友的人。
宮毅露出遺憾的表情,「我又光棍一條了。」
「呃?」盛予歡驚訝了。
明明在兩個月前,他才剛脫單來著。
宮毅解釋道:「性格不合,分開了。」
宮毅又是單身青年了,自己可以追他了。盛予歡以為自己會歡呼雀躍,但沒有,她心情很複雜。為什麼,他們的感情如此隨便,分分合合就跟玩遊戲似的。
那些人又在催宮毅了。
宮毅再度邀約盛予歡:「要跟我們一起去么?」
畢竟喜歡了宮毅一年半時間,盛予歡不捨得就這麼錯過跟他相處的機會。她最終還是點了頭。
宮毅他們是開車來的,他們這輛車上,加上盛予歡,一共五個人,其中只有一個女生。他們顯然都很熟,聊著開放又不讓人覺得低俗的話題,偶爾講幾個笑話。盛予歡跟著他們走進酒吧,裡面很吵,大家都穿得很少。
她站在門口,有些無措。
她忽然心生了想要離開的念頭,卻又苦於找不到理由。
就在這時,微信響了。
盛予歡忙打開微信,竟是應斯里發來的消息。
應:【你也是,新年快樂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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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更可能在三點一十左右更新?